葛飛雙手舉香,正準備祭拜土地爺,忽然聽到身後「砰」的一聲,心頭大震,轉頭一看,卻發現廟門已經被關上了,正驚訝間,突覺腰肋處一痛。他連忙低頭一看,只見一把明晃晃的剔骨尖刀正抵著他的要害。
「姜雄,你這是什麼意思?!」葛飛面色鐵青,抬頭看著阿雄,眼中凶光畢露。
這時,早有準備的阿順和阿義各持一把尺半長刀插到姜雄身後,一邊護住他,一邊虎視眈眈地防備著金剛棒和宋豐年,阿仁也握著一把尺半長刀從門口逼了過來。
「意思很明顯啊!」姜雄臉上帶著冷酷的笑意,「葛飛,你認栽吧!」
葛飛一聽,只覺一股怒火直衝腦門,卻又苦無良策脫身,又怒又急,臉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冷汗霎時從額頭上一顆顆冒出來。
他怒視著姜雄的雙眼,在朦朦星光和燭火的映照下,只覺其中寒光四射殺氣凜然。他深感今天在劫難逃,只怪自己之前過於張狂,沒想到姜雄就憑著兄弟四個居然敢膽大包天地暗算自己!
但他好歹闖蕩江湖十幾年,尤其現在正是春風得意之時,豈能受此奇恥大辱,黯然收場?!
他一咬牙,恨聲道:「姜雄,我好心好意拉你做兄弟,你竟然不顧江湖道義暗算我?!」
姜雄戲謔地一笑:「飛哥,前兩天你到我的賭坊里耀武揚威恃強凌弱的時候,講的又是哪一門子的江湖道義呀?」
葛飛臉色一僵,連忙笑道:「雄哥誤會了,我只不過是想大家聚在一起發財,既然雄哥不願意,我絕不勉強,大家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我葛飛可以對天發誓,絕不找後賬!」
「哈哈……哈哈哈……」姜雄看著葛飛舉起右手似乎真的準備賭咒發誓,不由得大笑起來,「飛哥當我是小孩子麼?!」隨即臉色一板,眼神一聚。
「動手!」
「動手!」
兩聲「動手」居然分別從姜雄和葛飛的嘴裡同時響起!
姜雄剛把尖刀往葛飛身體裡捅進去兩寸,一道寒光就朝他脖頸間劃來。他連忙抽身後退,以毫釐之差避過了割喉之災!
葛飛右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正是他右手袖筒里的防身匕首,關鍵時刻救了他一命。
此時,雙方的手下已經打作一團,阿順和阿仁分別對付金剛棒和宋豐年,一方利器在手,一方經驗豐富身手也相對高明一些,一時棋逢對手,打得難解難分。
葛飛不顧腰部的傷口,一臉獰笑地朝姜雄撲了過去。他的身手明顯比姜雄高明,匕首不是直捅姜雄的要害就是撩切他的手腕,讓姜雄手忙腳亂險象環生。要不是有阿義相助,姜雄早就傷在他的手裡了。
他以一敵二又有傷在身血流不止,猛攻了一陣之後就有些心慌氣短力不從心。這時,阿義又從側面撲了上來,舉刀直劈他的面門。他決定速戰速決,竟然不退反進,直朝阿義撲了過去。
阿義畢竟年紀太輕經驗不足,看到葛飛放棄姜雄殺氣騰騰地來找他,心裡一慌,手裡緩了緩,被葛飛抓住破綻,左手在他劈下來的手肘處一托,同時右腳一掃。
阿義「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葛飛左手順勢一拖一扭,奪刀在手,翻腕就朝地上的阿義砍去。就在這時,一陣寒意朝他後腦襲來,他果斷前撲。
幸虧這一撲,讓他躲過了利刃貫腦之厄,不過姜雄也順勢在他的後背上「刷」的一聲割了一道口子,雖然有綢布和棉襖擋著,傷得不深,傷口卻很長。
葛飛一聲慘叫,眼見就要遭劫,在這生死關頭他居然有了驚人的表現,在身受重創、重心不穩的情況下竟然來了一個鷂子翻身,身體一扭,右手把匕首朝姜雄狠狠射了過去。
姜雄正準備上去補刀,迎面飛來一道寒光,讓他大吃一驚,趕緊一側身,終究反應不及,匕首還是釘在了他的左肩上。
葛飛趁此機會爬了起來,血紅的爆眼睛惡狠狠地瞪著姜雄和阿義,右手握著長刀,躍躍欲試,好像隨時準備進攻,實則他眼前陣陣發黑,早已油盡燈枯,不過是色厲內荏嚇唬對手而已。
此時,阿義已經兩手空手,姜雄手裡也只有一把短刀,左臂還不能動,他看著長刀在手的葛飛,心裡也是一陣發虛,不敢上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