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豐年趕緊倒了一杯溫茶水餵葛飛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才讓他的咳嗽停下來。
高睿看葛飛面容憔悴,嘴唇乾裂,聲音嘶啞,故作關切地問道:「飛哥,你現在身體感覺怎麼樣?」
「已經好多了,就是渾身酸痛,有點燥得慌。」葛飛皺了皺眉頭,苦笑道,「我都聽阿豐說了,要不是有先生妙手回春,我昨晚就過去了,現在能醒過來已經是萬幸了!」
「飛哥從醒過來就一直沒什麼胃口,之前吃了點東西都吐了。」宋豐年在一旁補充道。
高睿沉吟了一下,對宋豐年說道:「麻煩宋兄去讓人化一碗紅糖水和一碗淡鹽水給飛哥喝,應該能讓他好過點。」
「好。」宋豐年趕緊吩咐在一旁伺候的馮媽去辦。
「飛哥這次的確是命大!」高睿感嘆了一句,又解釋道,「那間土地廟太髒了,飛哥的傷口沾了髒東西,所以這次才會如此兇險。雖然我之前已經把傷口的髒東西都清理乾淨了,不過因為清理得不及時,有些髒東西已經進入到你的身體裡面了。」
「啊?」
葛飛和宋豐年兩人同時臉色大變。
宋豐年急切地問道:「那怎麼辦?還能弄出來嗎?」
葛飛也一臉關切希冀地盯著高睿,生怕他說出一個「不」字!
高睿笑了笑,道:「你們別擔心,這些髒東西在飛哥的血液里,我只要把飛哥的血抽出來,就有辦法把這些髒東西清理掉。」
「抽血?!」宋豐年驚嘆了一聲,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高睿,葛飛也是眉頭大皺。
也難怪他們心生疑惑,血在現在這個時代人們的觀念里基本跟性命差不多,失血過多會死是人之常識。他們只聽過見過郎中給人止血,卻從沒聽說哪個郎中給人抽血治病的!
高睿看到他們驚疑不定的神情,很快反應過來,緊跟著解釋道:「我的治療方法的確有些與眾不同,不過只有這樣才能把髒東西弄乾淨,而且弄完之後我會再把血重新輸回飛哥體內。」
「原來是這樣!」宋豐年鬆了一口氣。
葛飛的臉色也和緩了一些,只是還有些半信半疑,畢竟這個治病的方法太奇特,而且跟他性命攸關,要不是實在別無他法,他早就斷然拒絕了!
高睿把他的神色看在眼裡,斷然保證道:「飛哥放心,我以性命擔保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葛飛這才笑道:「高先生說笑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老天爺真要收了我,我也認了,絕對不會怪罪高先生。而且我也相信高先生的醫術,你儘管放手醫治,我絕不二話。」
「那我就先去買一些必要的醫療器械和藥材回來,還要做一些準備工作,晚上的時候再開始。」
「我讓小武陪你去,你要什麼儘管買。」宋豐年把小武叫過來,又給了他一疊銀票,吩咐道,「把高先生需要的東西都買回來。」
「是,豐哥。」
高睿手裡的錢還是當初搶的那個白人醉鬼的,早就花得七七八八了,看到宋豐年這麼上道,自然不會跟他客氣。
他帶著小武直奔上去跟蔣順一起找到的那家洋行,把注射器、玻璃量杯、玻璃瓶、玻璃棒還有一些上次沒買的手術器械一次都買了,還買了一台能找到的放大倍率最高的光學顯微鏡,末了還要了整整一箱醫用酒精。
小武看著手裡上千兩的銀票居然在轉瞬之間就被高睿花得一乾二淨,雖然有宋豐年的叮囑,他也是一陣心驚肉跳,分外肉疼。
高睿和小武帶著買的東西回了東平里,一進門就發現屋裡多了一些陌生的漢子,小武似乎和他們很熟,但是關係卻並不親近。
「小武,這些是什麼人?」高睿裝作好奇地私下悄悄地問道。
「都是棒哥的人。」小武不以為意,順口回答。
高睿心裡「咯噔」了一下,好在早有心理準備,臉上波瀾不驚,轉念間主意已定,主動朝樓上走去。
他剛走到樓梯口,就聽到樓上金剛棒那略顯尖銳的聲音正在告他的刁狀。
「飛哥,那個姓高的來路不正,和姜雄他們是一夥的。他這次來肯定沒安好心,說不定就是想暗中對你下毒手。」
金剛棒昨晚在鴻運賭坊弄得灰頭土臉,也沒敢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