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卡文迪許準點去了她的房間。
「早安,我親愛的堂妹。」
他靠在那。穿了身茶色的粗呢外套,淺笑著。
她正換上了件襯衫,套了長襪。
他走過去,點了點嘴唇。
「早安吻?」
「早安,堂兄。」
艾麗西亞懶得抬頭,但他俯身後,她自然地親了他一下。
卡文迪許順手接過襯裙,給她套上。
新婚夜的那次她沒什麼印象了。
隨著昨晚開始具象起來。
他現在做的,也是一點點加深印象,讓她習慣他。
威廉.卡文迪許繫著帶子,跟她聊著天,問著今日的活動。
艾麗西亞則想,他是打定主意,粘著她了。
再是胸衣,這幾年裙子流行的廓形有所轉變,胸衣也變長了,主張古典的自然體態。
由此不會緊束。
卡文迪許順手比量了一下,思忖下季度訂做衣服的樣式,雖然已有的就夠三個月不重樣了。
那副腰輕輕顫了顫。
她怕癢。
威廉.卡文迪許笑了一下。
在艾麗西亞看他之前,套上了挑揀好的外裙。
清新的紫色花邊,她喜歡的白棉布裙——
白裙比其他顏色都來得珍貴,因為很難洗滌,幾次就發黃要換新。
一身雪白的平紋細布裙是很難得的。尤其在倫敦,外面髒的不得了。
她很適合白色。
他樂於給她穿衣服,就像脫衣服。層層疊疊。
他是她的。
他想當她的貼身男僕。
已婚夫人身邊要配備個男僕,卡文迪許僕人都要挑相貌格外好的,他很挑剔,對什麼都是。
現在卻糾結起來。
這邊思緒萬千。
艾麗西亞卻在想,她堂兄穿衣服不仔細,好粗魯,都不牽平裙子,就這麼一件件套上去了。
她覺得不舒服,他還是好笨。
一方沉默,一方千方百計地爭取著接觸的機會,這對新人挽著手,去用了早飯。
之後的活動時間,艾麗西亞允許他攬她的腰。
她身體上對他多了點依戀。
這讓她覺得不安。
威廉.卡文迪許靠在身上。他如願碰上了耳後的那片肌膚,正如想像的那般柔軟。
「我想知道我有哪裡做的不好。」他突然說。
艾麗西亞正裁開新書的紙頁,聽言回眸,困惑地看著他。
卡文迪許補充道,「以後可以改正。但我昨晚沒來得及問你。」
他接過裁紙刀,幫她裁著。
他很自豪於自己這方面,以及削羽毛筆都很不錯,艾麗西亞願意讓他代勞。
女孩羽毛似的長睫垂著,不經意手碰到了他的,他就覆住她的手,一下下撫摸著掌心。
昨晚也是這樣。
他總是這麼安撫著她。
艾麗西亞祖母去世時,她才11歲。
全倫敦的民眾,圍在皮卡迪利大街的德文郡公爵府,給這位一生傳奇的公爵夫人送行。
威廉.卡文迪許結束了他的歐洲外交之旅,匆匆趕回沒多久。
他看著站在窗邊的艾麗西亞,她個頭又長高了點,梳著小女孩半披的髮式。
她眼圈微紅,咬著嘴唇。
「你還是個小孩子呢,阿莉。」他摸了摸她的頭,送上說好的一把浮雕工藝的土耳其軍刀。
艾麗西亞拽著他旅行的長外套,終於低聲哭了起來。
去年的時候,他再次陪著她送了葬。
艾麗西亞的存在,聯結了她祖父母間的關係。即使他們關係不算和睦,老德文郡公爵也哀嘆過她不是個男孩,他們這一系再也沒有繼承人。
但總歸是把她照拂大的至親。
艾麗西亞想了想,偎在他的身側。
「還好。」她回復著說。
威廉.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