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玉道:「你是說讓他們把賣工作的錢吐出來?」
寧衛東道:「全吐出來是不可能的,但至少也得吐出一半來,這本來就應該是你的。」
白鳳玉眼睛一亮,馬良可是國營工人,食品廠的工作又輕省,再加上這兩年待業青年扎堆,這個工作就算賣不上兩千,一千五是絕對不會落地的。
別說拿回來一半,就是要來三分之一,也足以解決大問題了。
而且白鳳玉根本不怕馬家那邊賴賬。
因為她手裡還攥著一個殺手鐧,就是馬良跑到香江這事,到現在還被壓著。
也只有如此,當初才能保住他的工作,繼而賣給別人。
一旦這件事漏出去,馬良的工作不可能保留,到時候出了岔子,買家能善罷甘休!
白鳳玉心思敏銳,剛才寧衛東一點,就明白其中的關鍵。
從白鳳玉屋裡出來,寧衛東回到上屋。
此時正是下班的鐘點,他不好多待。
而且白鳳琴也馬上要回來了,想做點什麼也不方便。
寧衛國兩口子剛下班,正在忙活晚上飯。
寧衛東一進屋,叫了一聲:「哥,今天廠里出了一些情況」
寧衛國放下手頭的事,聽寧衛東把白天陸周來找他,之後他去劉副廠長辦公室的經過說了一遍。
寧衛國停了,不由得皺起眉頭,沉吟道:「衛東,你有些魯莽了。」
王玉珍也從廚房出來,把菜燉在鍋里,用圍裙擦著手,卻沒跟著出聲。
寧衛東點頭道:「我當時也是一出一猛,覺著必須把事情扼殺住,不能等對方先下手。」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寧衛東並不認同寧衛國的說法。
倒也不能說誰對誰錯,只是做事風格和思維方式不同。
寧衛國有寧衛國的局限,他的能力雖然不弱,但之前幾年磋磨,終是沉穩有餘,但在關鍵時候,缺少幾分銳氣。
王玉珍則道:「我看這也沒什麼不好,咱家人可不是軟柿子,誰想來捏就能捏一把。他們在廠里怎麼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但想動咱們家衛東,就該狠狠搥回去。老人家都說,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要我說,掰他一根手指頭算輕的。」
寧衛國一咧嘴,無奈的看向王玉珍。
他這個媳婦哪兒都好,就是軍人家庭出身,從小性子就強。
就算前幾年家裡出了變故,讓她吃了不少苦頭,也沒從骨子裡改變。
只是結婚以後,表面上收斂了一些。
此時一句話給定了調子,寧衛國也不好說什麼,誰讓他吃人家軟飯呢~
更何況王玉珍還是向著寧衛東說,他還能怎麼樣。
只好沉聲道:「事情做了就做了,不過既然做了仇,有些事就不得不防。」
寧衛東道:「我知道,已經叫寧偉帶人盯著劉副廠長,防著他狗急跳牆。」
一聽這個,寧衛國兩口子點點頭,能有這個準備,倒也算周全了。
恰在這時,寧磊從外邊噔噔噔跑回來。
一進屋就跟餓死鬼投胎似的嚷嚷著吃飯。
被他打斷,火上的菜也燉好了,王玉珍一邊讓寧磊洗手一邊去盛菜。
等坐到桌上開吃,又接上剛才的話題。
王玉珍抱怨道:「你說這個李沛航,他是怎麼辦事的,咱們把老三放到他那裡,他卻給弄成這樣。」
寧衛國眼睛微眯,夾了一塊凍豆腐放在碗裡:「我看這事兒未必是他的意思。」
王玉珍的筷子一頓:「你覺著是李為兵?」
寧衛國道:「在那十年,李為兵都能在紅星廠穩如泰山,足以說明他的手段和心機。你覺得他能看不出那個王開峰的路數?」
王玉珍皺眉道:「你覺著這裡有李為兵暗中推波助瀾?」
寧衛國道:「錦上添花永遠不如雪中送炭。只有生命受到威脅,他再施以援手,才叫救命之恩。」
寧衛東不由心中一凜。
他跟李為兵沒接觸過,不知道這位的手段。
但按寧衛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