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龍親自找了輛麵包車,把翟遠一行六人送上去。
陳家樂和梁志超乘坐一輛出租。
末了,蘇龍給翟遠留了張名片。
「靚仔,你幾時跟鄧廣榮開片,儘管打電話Call我,打完再算錢。」
麵包車衝出油尖區,直奔秀茂坪。
車上,翟遠問上官勇敢。
「來香江除了開武館,收徒弟,還有什麼打算?」
「俺們主要來辦三件事。」
「哦!?」
翟遠正襟危坐。
就聽上官勇敢接著說:
「第一就是開武館,讓南方人見識下北方功夫。」
「第二就是賺點錢,要文、要武兩弟兄還沒結婚,賺錢給他們蓋兩間房好說媳婦,聽說資本主義開的工資高。」
「第三是想拍電影,俺們全村都沒那些設備,聽說這裡多。」
前兩條翟遠還沒覺得有問題。
聽到第三條,他愣了下:「怎麼想到要拍電影?」
「上半年大隊裡放了一部電影,叫《少林寺》,是個年輕小伙演的。」
上官勇敢說到這,露出嫌棄的表情:「咦!他打得那叫啥少林武功,還把一群老娘們兒看的五迷三道。俺幾個從小在少林學拳,那小伙擺的架子一看就不對。所以這回來香江,必須重新拍一部《少林寺》的電影出來,拿回去讓那群老娘們兒漲漲見識!」
閣下說的可是李聯傑?
聽他自稱在少林學武,翟遠看向幾人頭頂,頭髮挺茂盛,一點兒也不像剃度過的出家人。
「你不要讓那個年輕小伙演的電影給騙了,俺們在少林學功夫,又不是當和尚,俺閨女都能到處跑了。」
上官勇敢苦口婆心扭轉翟遠的觀念。
一通閒聊下來,翟遠總算弄清楚他們的全部經歷。
豫省某偏遠山區人士,從小學拳,未出過村子。
前兩年當兵,第一次出村,然後在戰場上幹了跟胡八一差不多的事,當場復員。
但在當兵期間漲了見識,聽過評書,再回村子就躁動不安起來,總想著像評書里的童林一樣開宗立派。
恰逢電影《少林寺》火爆全國,瞧不上李聯傑花拳繡腿的幾個人一商量,這玩意兒都能火,那咱們幹起來還不是手拿把掐?
乾脆動身去香江,把開館、賺錢、拍電影三件事一起幹了!
身為大隊長的上官勇敢找村長開了五張介紹信,然後是鄉、鎮、縣一條龍。
按說他們這樣,絕對不可能拿到香江通行證,偏偏就這麼巧,當地豫劇團要去境外各地參加文藝匯演,第一站就是香江。
上官勇敢別的本事沒有,軟磨硬泡是一絕,在相關負責人家門口賴了半個多月不肯走,吃喝拉撒睡,反正也不觸犯法條,當過兵的身份也沒人敢惹他,最後把負責人逼得沒辦法,向領導又請示了五個名額,把他們塞進演出團,這才抵達香江。
「牛哇!」
翟遠聽完他們的經歷,忍不住發出感嘆。
你們就是新時代的少林五祖!
長這麼大就去過越國,剩下時間全呆在村子裡,怪不得分不清港紙和人仔的匯率。
這就像很多過去的老年人,始終認為世界上只有我國和外國兩個國家一樣。
一路來到秀茂坪。
麵包車到站,翟遠一行六人跳下車。
梁志超和陳家樂還沒到,只有鄧樂伶獨自一人,靠牆站在屋邨樓下,眼神落寞。
見翟遠出現,鄧樂伶眼神一亮,抬頭沖他露出笑容。
結果翟遠完全沒看她,領著上官勇敢一行人與她擦身而過。
鄧樂伶又訕訕把舉到一半的手放下,看起來很是失落。
他是不是在怪我呢?
其實翟遠是真沒看到鄧樂伶還在牆角,他現在的注意力全在身邊幾位大爹身上。
「幾位大哥,這就是我住的地方。」翟遠介紹著。
上官勇敢幾人打量著屋邨的環境,嘖嘖稱奇。
「小伙,你住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