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著走向生活,無論生活以什麼方式回敬我。」
「報我以平坦麼?我是一條歡樂奔流的小河。」
「報我以崎嶇麼?我是一座大山。莊嚴地思索!」
「報我以幸福麼?我是一隻凌空飛翔的燕子。」
「報我以不幸麼?我是一根勁竹,經得起千擊萬磨!」
「生活里不能沒有笑聲,沒有笑聲的世界該是多麼寂寞。」
「什麼也改變不了我對生活的熱愛,我微笑著走向火熱的生活!」
——《我微笑著走向生活》
………………
坐在薔薇叢旁的穆麗雅聲情並茂地念出這首轉載在報紙上的小詩後,很有些感慨地嘆了口氣。
「這詩寫的真好,也難怪德州日報肯放下面子從廣州那邊的《花城文化報》上轉載過來。」
說著,穆大小姐托著腮幫子想了想:「要不咱們也訂一份《花城文化報》得了,到時候每個月讓人幫我們郵過來。」
正坐在院子裡眯著眼曬太陽的楊默聞言,卻是撇撇嘴:「不真誠。」
穆麗雅聞言,頓時一愣:「什麼不真誠?」
楊默懶洋洋地換了個姿勢:「我說這詩,寫的不真誠……如果把最後兩句抹掉,換上自己真正想說的內容,又或者乾脆就這樣戛然而止,那倒卻也算的上是一首真正不錯的詩。」
「不過多了這兩句強行轉折,甚至有些欲蓋彌彰的話嘛……雖然整首詩還是可堪一讀,但卻沒了該有的犀利,也沒了該有的真誠。」
穆麗雅聞言,操起報紙又看了看那首汪姓詩人寫的小詩,忽然抿嘴一笑:「你這算不算是在說酸話?」
楊默翻了個白眼:「什麼叫說酸話?老夫又不混文壇,需要去酸一個小詩人麼?」
穆麗雅笑的越發燦爛:「那可不一定哦,看著自己的小詩根無人問津,同為年輕人,人家的詩卻能登上各大報紙……雖然你楊大官人不需要去混文壇,但心裡小小的酸上一酸,那也正常的很嘛!」
仿佛屁股被蛇咬了一口,始終懶洋洋地躺在椅子上曬太陽的楊默一下子跳了起來:「什麼叫無人問津?那是那些人不懂欣賞好不好!」
穆大小姐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哦?」
說著,便起身從屋裡面拿了一本包裝頗為精美的《臨水四人小集》過來,然後悠哉哉地翻到某頁,用一種似是而非的廣播腔輕聲念了出來:
「夢,」
「不由自主地困住了靈魂;」
「一片混沌的天地;」
「沒有光;」
「也沒有暗;」
「我緊緊抓住夢的衣角;」
「不為冷;」
「只因感到孤獨……」
將這首矯情且幼稚無比的小詩念了出來後,穆大小姐調侃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老六同志,鄙人採訪一下……您這小詩,是什麼時候創作的?」
說著歪著頭很有些可愛地想了想:「是懵懂無知的初中,還是叛逆矯情的高中?」
楊默聞言,頓時額頭黑了起來。
這《臨水四人集》,其實就是當初陳飛宇嚷嚷著要整理和出版的那本詩集。
雖然這貨因為楊默強勢崛起的原因,並沒有因為去年的「割肉行動」遭到冷藏,反而在臨邑煉油廠小小進步了一下,但他還是把他自己、保書賢、蘇宇、楊默在過去的集會中胡謅的一票子小詩整理成冊,然後自費刊印了出來。
當然,因為不想憑生事端,楊默並沒有插手這件事,因此這本詩集的發行是蘇宇那個傢伙幫忙著操持的……他媽是供銷系統的,招呼了一聲後,這本書便順利地擺在了臨邑地區的書店裡。
而因為大家都是用筆名的原因,沒有人知道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