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一團蘊含著無盡的智慧與知識的光團出現在儀式祭壇上空的時候,世界意識的反應也達到了頂峰。
三途河的河面上掀起了大浪,一浪一浪的拍擊在了岸邊,濺起的水花甚至影響到了站在岸邊的艦娘。如果不是厭戰之前讓她們後撤了一段距離,這濺起的冥河水便足以潑灑到她們身上了。
看著眼前已經是波濤洶湧的三途河,一眾艦娘的神情都不由得變得更加嚴肅和緊張了幾分,航母艦娘們更是將自己所帶來的艦載機全部放了出去,用以構建空中防禦網。
而其他戰艦艦娘也擺出了防禦陣型,牢牢守衛在了儀式祭壇周圍。
此時她們已經很難顧及河面上那艘依舊在不依不饒的朝著這邊駛來的渡船,雖然在剛才的炮擊之中,艦娘們使用的蘊含著神力的特殊攻擊已經讓這條渡船千瘡百孔,一邊船身都幾乎沉入了水中,眼看就要傾覆。
但詭異的是這條連底都沒有,船舷也被轟掉了半邊的渡船卻依舊穩穩的漂浮在三途河的河面上,晃晃悠悠的朝著這邊駛過來。
「要是能擊沉它就好了!」看著依舊朝著這邊駛來的渡船,厭戰懊惱的抱怨了一聲,但她的目光卻死死的盯著河對岸一群不知什麼時候匯聚起來的飛行怪物。
憲法同樣也注意到了這些飛行怪物,它們看上去像是一群烏鴉,但卻泛著慘白的顏色,以艦娘們的視力自然可以看到這些飛行怪物已經只剩白慘慘的枯骨,而它們如同兀鷲一般的細長脖頸與長滿了細小利齒的大嘴更讓它們顯得怪異且恐怖。
這些怪物一邊拍打著只剩骨頭的翅膀,一邊發出骨骼碰撞一般的詭異叫聲,匯聚盤旋成了如同雲團一般的灰白色一團。
「放心,那應該是地獄生物,它們沒有辦法渡過三途河,就算它們能飛也應該威脅不到我們。」憲法記得陳羽說過三途河在日本便是隔開生死的界限,唯一能夠渡河的只有三途河上船資六文錢的無底渡船,並且只能從生者的世界前往死者的世界。
所以她並不擔心那些怪物會越過三途河來對她們發起攻擊。
與之相反,她們腳下的土地逐漸傳來的震動以及眼前不斷翻湧的三途河反而更讓她擔心。
之前陳羽曾經說過,三途河畔是現世與黃泉之間的分界線,這裡既不屬於現世也不屬於黃泉,是生死之間的縫隙,世界意識對世界的影響在這裡會被降到最低。
然而現在憲法卻深深地感覺到了異動,似乎整個世界都在開始對她們產生排斥一樣。
就在憲法擔心不已的時候,大地之下的顫動突然劇烈起來,仿佛突然發生了地震一樣……不,就是發生了地震!
在劇烈的震動之中,長滿了曼珠沙華的大地被撕裂,一道裂隙在彎折了幾下之後居然直接朝著河岸延伸過去!
看到這一幕,憲法眼神陡然一驚,不假思索的朝著裂隙的方向就是一輪艦炮齊射!
雖然都是老式的前膛火炮,但在憲法神力的影響下,每一發炮擊威力都不比其他艦娘來的差,一輪炮擊之下,裂隙的延伸被炮擊所產生的的彈坑所阻攔,終於沒有延伸到河岸,讓冥河水沿著這些縫隙蔓延過來。
但這並未改善這些艦娘們的處境,只是排出了一道威脅而已。
大地的震動越發強烈,地上的裂隙也越來越多,艦娘們不得不放低了重心蹲了下來以穩住身形,甚至還要在不斷開裂的地面上不停移動,避免自己掉入這些裂隙之中。
厭戰看著眼前的情況不由得眉頭一皺,眼前的局勢實在是陷入了十分糟糕的狀態。
她並不懼怕與有形的敵人戰鬥,縱使敵人勢力再龐大也無非不過是一張死戰而已,但眼前這樣無形無質的敵人,仿佛是在與整個世界戰鬥的感覺實在是糟透了!
有形的敵人可以朝著敵人開炮,可以朝著他們揮舞刀劍,哪怕手無寸鐵她也還有拳頭和牙齒,但無形無質的敵人又要怎麼來打倒?與整個世界為敵難道要朝著天空開炮嗎?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