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大力是真的不行了,身上密密麻麻地爬滿毒蟲,還有幾片紅花直入他的要害。
向大力先是跪在地上,接著又一頭栽倒在地,嘴中還在喃喃說著:「給我解藥啊,求你給我解藥啊……」
那條眼鏡王蛇,還有這些毒蟲都是南海觀音的,南海觀音當然有解藥了。不過,南海觀音不可能給他的,她也一屁股坐倒在地,呼哧呼哧地喘著氣,顯然是被向大力嚇壞了。
從她驚駭的表情來看,這可能是她生命中遇過的最棘手的敵人之一。
等南海觀音回過身來,向大力的身子幾乎已經不動彈了,南海觀音晃了晃左手上的鈴鐺,那些毒蟲便都嘩啦啦地散去,鑽進土中不見蹤影。再看向大力,模樣那叫一個慘啊,被毒蟲咬得已經不像樣了,渾身上下又黑、又紫、又青、又腫,他本來就又高又壯,現在更是腫了兩倍不止,像是一座山倒在那裡。
看上去像是死了。
別說是個人了,就是一頭大象,先被眼鏡王蛇咬了一口,接著又被那麼多的毒蟲群起而攻之,能夠撐那麼久已經是個奇蹟。
「謝謝!」南海觀音抬頭朝著紅花娘娘說道。
紅花娘娘擺了擺手,意思是沒什麼。
終究,向大力還是紅花娘娘和南海觀音聯手才幹掉的。
南海觀音慢慢站了起來,慢慢走近向大力,似乎想確定他是否真的死了。
「颼」的一聲,向大力的一隻手竟然抬了起來,猛地抓住了南海觀音的腳脖子:「給我解藥……給我解藥……」
竟然還活著!
這生命力真是太頑強了。
「啊!」
南海觀音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猛地甩開向大力的手,「噔噔噔」地往後退去。
向大力的手卻還在無助地摸索著,不停抓著地面,卻只能握得到土,口中還在喃喃說著:「給我解藥啊……求你給我解藥啊……」
南海觀音驚魂未定,喘了半天的氣,才把手指放在口中,輕輕吹了一聲口哨。名字叫「小乖」的眼鏡王蛇立刻滑了過去,迅速纏住向大力的脖子,準備給他來上致命一擊。
「等等!」我突然叫了一聲。
我以為攔不住了,沒想到小乖還挺聽我話的,竟然沒有繼續咬下去了,而是回過頭來「疑惑」地看著我。
它的眼神沒有任何變化,我卻清清楚楚地讀出了「疑惑」二字。
這世界上,狗和貓都能聽懂人的指令,一些經過馴化的牲口,比如牛馬羊,或是鳥兒和海豚,都有可能聽懂人類的話。但一條蛇也能這麼聰明,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南海觀音也奇怪地看向我:「怎麼,又不殺了?」
殺,當然要殺!
沒有人比我更想殺死向大力了,這傢伙實在作惡多端,弒師這種事都能做得出來,死一萬遍都不嫌多。
但我突然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我們最初的目的,是想從他口中挖出薩姆的下落,雖然別墅區那邊還有個馬丁,但馬丁現在不知怎麼樣了,沒準已經被人救走,所以向大力成了我們唯一的希望。
我沉沉道:「這傢伙還有救麼?」
南海觀音說道:「他的生命力確實頑強,遠遠超出了我的想像,不過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我就有把握將他給救回來。」
南海觀音常年和毒蟲打交道,我相信她沒有吹牛。
我繼續說:「那有沒有辦法讓他半死不活、生不如死?」
南海觀音嘴角撇出一絲冷笑:「這是我最擅長的事情。」
南海觀音又有那麼多形態各異的毒蟲,我相信她這句話也不是吹牛。
於是我說:「好,那麻煩您把他弄成生不如死的狀態,我還有些事情問他。」
「可以。」
南海觀音立刻照做,手臂一晃,一隻通體紅褐色的蠍子從她袖口滑出,那隻蠍子不大,也就一枚玉扳指大小。那隻紅蠍子沒什麼可怕的,讓我覺得可怕的是南海觀音,不知道她身上藏著多少毒蟲,這也太恐怖了……
別說她終身不嫁,就算她嫁,怕也沒有男人敢要。
向大力要是早知道這個,怕也不敢對南海觀音動心思了,現在倒好,命都差點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