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侯世子協助漢王剿匪而亡這事就算背地裡被稱為笑話但明面上還是表示哀悼,與定遠侯同朝為官的,與侯府相識的遠親近鄰等等,皆打發了人過來,皇上也派了人過來慰問聲,漢王跟趙王甚至留飯以示尊重。不過在兩位王爺眼裡若大的侯府就那麼幾位瞧得上眼,第一是太夫人常氏,對方出身世家論起份量皇后都要給三分情面;第二是侯夫人劉慧,除了侯夫人這身份對方娘家劉氏也不容小窺,然後就沒有了。世子夫人顧雨蓉是女眷,如今世子沒了她這世子夫人也就是個空頭名號了,至於薛承逸?才五歲小奶娃能重要到哪去。
待引薦的定遠侯離開,趙王的視線定在薛湛身上:「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薛湛笑下:「草民自在慣了受不得京城約束,是以一年到頭難得在京城停留,王爺沒見過草民也是應當的。」
「不在京城?那你平日在哪?」
「四處遊歷,走到哪算到哪。」
趙王也是個收不住性子的人,當下興致勃勃問:「都去過哪些地方?」
去過哪些地方當然不能全提,薛湛挑了幾個有趣的地方說了。從地理位置說到風土人情,再從風土人情說到風俗習慣,爾後折中一轉說到吃食住行上,不是引經據典但勝在通俗易懂,偶爾穿插一點幽默趣話,不即趙王聽的津津有味就連端著架子的漢王都轉來視線聽的甚是有趣,連旁邊伺候的都入了迷,即連太子朱高熾進門的聲響都沒聽見。
太子朱高熾的能力以及手腕在後世都是被人肯定的,很多歷史學家都說過,如果朱高熾不因身體虛弱以至登基一年就過世,那大明的歷史絕對會走向另一個地方,所謂的大清所謂的愛新覺羅氏大概一直會是個放羊娃。
「見過太子。」
漢王跟趙王忙起身見禮。私下兩方的奪謫之爭已經是風捲雲涌但明面上兩方人馬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姿態。
「二弟三弟免禮。」太子虛抬右手,臉上笑意恰當好處,多一分太過熱情顯的過假,少一分就又覺冷淡顯得毫無兄弟情份,恬當好處即不會讓人生疏冷硬又不會太過虛偽假意。
「謝太子。」
太子視線移向薛湛,上下打量眼笑道:「不知不覺阿湛已經長這麼大了,記起老侯爺在世時你才堪堪九歲,那時候才堪堪及我腰身,如今都比我高了。」
薛湛摸摸鼻子:「太子殿下可別笑草民了,當年年紀小不懂事闖了不少禍,如今想起來真是無地自容。」
趙王好奇瞅兩人眼:「皇兄認識薛家二郎?」
「認識。」太子笑下隨定遠侯的迎領坐到首座,繼續道:「老侯爺在世時時常領阿湛上太子府遊玩,什麼古玩珍寶不感興趣專愛招惹太子府里那些珍奇異獸,把成護衛氣的每天到我那告狀,不是今兒把鵝蛋都偷了煮了吃就是明天把竹熊掛樹上,再不記把園子裡孔雀的尾翎剪了說是織個五彩繽紛的披風,最有趣的是看上池塘里一尾鱷魚,成年人都不敢下手這小子才九歲就敢跳到鱷魚背上掐著鱷魚的嘴拿繩子一捆,瞧的人嚇的夠嗆,這小子偏還笑得沒心沒肺說要給老侯爺做條威風的腰帶,把老侯爺氣得呀,當即——」
薛湛忙求饒:「太子殿下,求別說。」扒了褲子被揍的屁股開花什麼的太傷自尊了,殼子是八歲但內芯都奔三了呀~
太子一怔,隨即樂的夠嗆:「怎麼?阿湛敢做不敢認了?」
「年少不懂事太子殿下就別翻舊賬了吧,」薛湛心有蔫蔫:「太丟人了。」當年他的確是熊,國寶熊貓什麼的他沒少擼毛,孔雀要不是看在當時的太子妃喜歡的緊沒準他就是吃蛋而是試試孔雀肉了,至於什麼梅花鹿的,呵呵,不提也罷。
「那本王怎麼都沒見過?」漢王好奇,按理太子認識的人他不該毫無映像才對。
太子笑笑接過貼身太監遞上來的茶:「那時候你們還小還沒出宮建府呢,之後老侯爺身體不佳就極少登門了,直到老侯爺去世阿湛也不去玩了,說來距如今怕是有十年了吧?」
「回太子殿下,是十年。」薛湛拱了拱手,他如今十九距當年可不就十年了。
「十年呀,」太子眼神閃過一絲晃然,隨即定在儀表堂堂的薛湛身上,眼裡閃過欣慰:「阿湛已經長成大男兒了,老侯爺在天之靈也會高興的。」
第4章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