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湛那邊帶傷收拾屋子,狄真這邊領人到新的院子,奉上香茶。
「驪山城的危機已解,我也該回程了。」
案子由錦衣衛審理,政務由徐長霖接手,城裡守衛由雄獅營跟虎豹營,身為整個北邊邊境的軍事總督,確沒必要在驪山城久留了。
「餘下的事就勞煩眾位了。」
閒聊幾句,徐長霖起身告辭,隨後紀鋼也拱手離開,朱麒麟被狄真留下。
親衛捧來錦盒,狄真把手上的棍子放回去。
錦盒有著精美的漆圖,配上精緻的浮雕,不知道的人定會猜測這裡放的怕是名貴珍寶,但打開怕會下巴掉地。
珍寶什麼的沒有,就一根棍子。
在後世那種珍稀木材稀缺的時代,一根黃花梨木棍怕是價比黃金,但在這大明,就比普通棍子貴那麼一些,經用一些,耐放一些,打人更疼一些罷了。
蓋上錦盒,狄真眼含懷念。「這棍子是老定遠侯親手交給我的,其用意就是收拾那小混蛋!」
朱麒麟輕咳下:「世子年少有為深受皇上器重,侯爺管束太過恐還會多生事端。」
狄真示意朱麒麟坐,逐笑道:「小混蛋從小聰明,力氣極大,又過目不忘舉一反三,其適合學習能力堪稱奇才。可就不愛把聰明用到正事上,反到整日不務正業招雞逗狗把個定遠侯府折騰的雞飛狗跳,為此老侯爺可沒少生氣,也沒少折騰,可小混蛋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剛挨了打回頭照樣惹事生飛。」
「為了把小混蛋掰到正途,老侯爺屬意他來繼承定遠侯府,可你猜這小子怎麼著?」當年的混亂狄真還歷歷在目:「幾歲的毛娃娃說走就走,老侯爺急的都差點驚動聖駕了,最後是皇太孫殿下提了一句小混蛋好奇過喝花酒,結果一找果真。我們翻遍整座城急的跳腳,小混蛋到好,鞋底夾層藏著銀票在最大的花樓吃香的喝辣的!」
「當時老侯爺那個氣哦,當即讓小混蛋屁股開了花。抓回去躺了幾天,再跪了三天祠堂,回頭爬起來就把皇太孫打了。」灌口茶捂住胸口,狄真心有餘悸:「當時老侯爺以死謝罪的心都有了。」
朱瞻基那是誰?那是太子嫡長子,朱棣嫡長孫,就算當時年紀小沒有被封皇太孫,但當時朱棣是已經當了皇帝的。一個屬臣之孫打了皇長孫,薛湛當年確是熊的夠可以了。
「好在太子仁義,一句小孩鬧著玩就給胡弄了過去,沒有驚動皇上。」
朱麒麟也舒了口氣。「後來呢?」
「老侯爺把小混蛋關祠堂,足足關了兩個多月,不准任何人探視,最後是太子領皇太孫上門說情才把小混蛋給放出來。自那次小混蛋到是收斂多了。」
說起薛湛的童年那真是熊破天際,狄真想想都有心臟停擺的勢頭。
「老侯爺去世小混蛋主動接管侯府庶物,本想著這麼多年經歷下來也該懂事了,可現在瞧瞧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國公爺身為一品國公,忠國公府一根獨苗,他到好,拉著你夜探布政使府還不算,既然還孤身入敵城!回頭還縱使太傅嫡長孫來當使臣!」狄真想起這些恨不得拿出棍子再抽薛湛一頓才好!
「此事我也有份,不能全怪世子。」
狄真擺手:「此事國公爺不用解釋,小混蛋的性格我清楚的很,若沒有他牽頭,國公爺定不會如此魯莽。」
朱麒麟手抵唇乾咳聲。孤身入城不算,但夜探布政使府的確不是他會幹的事。
「但我也知道,若沒有國公爺管束,小混蛋乾的肯定還不止這些。」
這點到是真的。
「世子雖有點亂來但歷來有分寸,就像這次事發,若不是世子在圍剿時大膽留了幾個俘虜,我們怕也不會這麼容易識破劉諸齊一等的陰謀。」證據若頓,繼續道:「挑動邦交關係嫁接仇恨,鐵礦開採私鑄兵器,私扣邊境貿易堆集巨額銀兩,劉諸齊一等所圖甚大,若沒世子識破陰謀,後果不堪設想。可見亂來也不全然都是壞事。」
朱麒麟話里話外都是一片維護之情,狄真摸摸鬍鬚笑了。「如此我就放心了。」
朱麒麟:「?」
「小混蛋天不怕地不怕誰的話都不聽,但據我觀察,卻是對國公爺頗為敬重。是以我有個不請之情,想請國公爺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