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亭川依舊是不語。
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到底在想什麼。
上好了藥,陸亭川身上已經大汗如洗,臉色難看的有點嚇人。
梁澤西看他一眼,眉頭擰起。
「可以了,還有沒有要交代的?」梁澤西問他。
「讓那個女人滾蛋!」
「你就知足吧。人家身上還有重傷,比你好不到哪去。」
陸亭川不語,只是冷盯著他。
梁澤西看他那要殺人的樣子,嘖嘖嘖咂舌,「瞧你這樣,我看了都瘮得慌,更別說人家女孩子了?不過我可告訴你,納蘭雨是我好說歹說請來的,你不對人家溫柔點就算了,起碼對人家客氣點。」
「你可以走了。」
「換做是我,挨了你一槍,我恨不得藉機殺了你才好;可人家呢?不但沒有這麼做,還幫你一起戰勝四十幾度高燒,也只有你這種冷血無情的人才會無動於衷。」
梁澤西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
陸亭川只想找個東西把耳朵堵起來。
「行了,我走了。這裡是燙傷藥和祛疤膏,給納蘭雨準備的,你幫我跟她說一聲。」梁澤西放了一個小盒子在床邊,然後提著他的寶貝醫藥箱走了。
陸亭川瞥了眼身邊的藥,眉眼間划過一絲不耐煩。
……
納蘭雨一直待在外面。大約半小時,梁澤西提著藥箱出來了。
「好了嗎?」她問。
梁澤西頷首,「剛上了藥,傷口可能疼的厲害,而且會疼上一陣子,他要是發脾氣,你就躲著點。」
「我知道。」納蘭雨點頭。
「他這個人呢,脾氣不好,性格不好,嘴巴不好,可以說是全身上下都不好,但唯獨一顆心是好的。」
納蘭雨笑笑,沒說話。
「好了,我走了。他的情況除了傷口會持續疼之外,應該問題不大。切記,不能讓他亂動。」梁澤西走之前還不忘叮囑一句。
「知道了。」
「那就走了。」梁澤西擺擺手,拉開門離開了。
納蘭雨折回屋裡,一眼就看到床上的人滿頭大汗,臉色慘白如紙,可能是因為疼痛,額頭和手臂上的青筋都暴突了出來。
她去了衛生間,洗了一條毛巾,在床邊坐下來,幫他擦著額上的汗珠。
大約幾分鐘後,他緊擰的眉頭鬆了松。
納蘭雨想,藥換了,又吃了點東西,這一覺,大概能睡的久一點。
……
下午的時候,石林來了。但是陸亭川還在昏睡,石林來的急急忙忙,看他睡的沉,糾結再三,還沒有叫醒他。
走的時候交給納蘭雨一樣東西,還兇巴巴的警告一句,「不許偷看。」
「……」納蘭雨。
石林看上去還很忙,來的匆匆,走的也匆匆。
納蘭雨從昨天早上五點半起床,到現在只眯了兩小時,也困得不行。在陸亭川一時半會醒不來的時候,她也靠在沙發上睡一會。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隱約聽到什麼動靜。睜開眼睛,看到床上的人撐著身體要起來。
「喂,你怎麼又起來了。」納蘭雨連忙起身跑過去將他扶住,「你需要什麼叫我一下就好了。你現在還不能亂動。」
「滾!」陸亭川推開她。但事實上,他根本抬不起手,就連稍微用力都疼的厲害。
納蘭雨一氣之下,真的就想一走了之,「你把東西給我,我立刻就滾。」
「納蘭雨,你特麼真不怕死是不是?」陸亭川咬著牙,怒火中燒,手又去摸他枕下那把槍。
納蘭雨一驚,意識到他要做什麼,先一步搶過他枕頭下的槍。在他身受重傷的時候,她絕對不會給他第二次拿槍對準自己的機會。
「這把槍我先幫你保管。」她把槍膛卸下來塞進口袋裡,槍也裝起來。
陸亭川雙目燃著火球,那眼神,能把人殺死。
「這是石林讓我交給你的。他剛才來過,見你睡著,就沒有打擾你。」納蘭雨無視了他的一切情緒,從床頭柜上將東西拿過來給他,然後就去坐自己的事情。
陸亭川眉頭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