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亭川開車一路狂奔。本來就出眾的跑車在路上,已經夠引起關注了,加上驚人的速度,更是讓人驚呼不已。
甚至有些車被逼的無路可走時,會搖下車窗謾罵一句。
陸亭川現在滿腦子想的好像就只有將油門踩下去,再踩下去……
內心會不自覺的去想孩子的事。
在他不知所措中冒出一個孩子,冷靜下來,他發現自己居然並不排斥這個孩子。
相反,好像有那麼一點點期待,一點點驚喜。
這一點,就連他自己都很詫異。
在此之前,女人就是他概念中的廢品,更別提是孩子。但是突然間冒出一個孩子,他不但沒有覺得可笑,反而還傻笑了出來。
瞥了眼後視鏡中傻笑的自己,那才是可笑。
一百八十碼的驚人速度,以三十分鐘的時間抵達納蘭雨所發的位置。
這裡屬於外環,剛開發的地方,人流量並不多。所以,這個位置並不是什麼好兆頭。
陸亭川停好車,下來。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除了幾百米之外的一個工地,再就是一眼望過去的一處廢棄廠房。
遠看像是廢棄廠房,具體不太清楚裡面是否有人。
他沒有從正門進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兩人高的圍欄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順利進入。
……
納蘭雨自從得知懷孕又流產的消息後,整個人都是無精打采。加上身體還很虛弱,她這幾天也沒有再追問關於哥哥的事。
她很清楚,既然落在對方手裡,她只能任人宰割。
她盡力了,真的盡力了。
從一個單純的20歲女孩,在短短一個月里將自己練成一個女漢子;從手無縛雞之力,到扣動扳機;從開朗到沉鬱;從單純到邪惡……
可惜,依舊沒能實現唯一的心愿。
大抵這就是命吧!她已經不再強求了,這一次,讓一切都順其自然。
她閉上眼,不去想了。
『咔噠』一聲,像是有人開門進來。
納蘭雨不想理會是誰。就像這些天一樣,她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大約過去半分鐘,納蘭雨聽到和平時不一樣的腳步聲。她立馬警惕起來,睜開眼,偏頭看過去的時候,她驚愕不已。
「你怎麼在這裡?」納蘭雨問這句話的時候,目光還不忘朝門口的方向看了看,擔心被人發現。
陸亭川看到她手上打著針時,目光變得暴戾,可怕。大手一把捏住她下頷,像撒旦,雙目猩紅,「我的孩子呢?」
懷孕的人不能用藥,她不可能這點常識都沒有,除非……
陸亭川不願意想下去,只是捏著她下頷的手緊了緊,只要她敢說弄死了他的孩子,他就毫不猶豫的一把捏死她。
納蘭雨眼底划過一絲驚駭,「你……你怎麼會知道?」
「我的孩子呢?」陸亭川咬著牙,用一百分耐心執拗的重新問了一遍。
納蘭雨面如死灰,她覺得自己的下頷骨要給他捏碎了,蒼白的唇瓣顫了顫,「我……我不可能給一個魔頭生孩子。」
明明是恨之入骨的話,可是話說出來,眼角便滑落兩行淚。
真的是不可能麼?只是無能為力而已!
所以,她承認,她是在借孩子報復陸亭川。
看到陸亭川為了孩子而來,而且看得出他很在意這個孩子。大概,這是她唯一能打擊到他,讓他痛不欲生的機會,也算是泄恨了。
「納蘭雨,你特麼憑什麼弄死我的孩子?憑什麼?!」陸亭川像瘋了一樣,一把扣住她纖細的脖頸,面目猙獰,眼神殘酷。
因為氣極了,身體都失控的發抖,眉心突突直跳。
他內心無數個憑什麼。
那好歹也是他的孩子,縱使他再過分,她也不該將對他的痛恨強加在孩子身上。孩子是無辜的,也是她血脈,她怎麼下得去手?
說他是惡魔,但是在他認為,她比惡魔還要可恨。
「因為你不配。」良久,納蘭雨輕幽幽的吐出一句。
『不配』兩個字,就像一個巴掌甩在陸亭川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