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婭走了過來,拍了拍蕭毅的左肩,打算等蕭毅從左邊回頭的時候,她從右邊跳出去嚇蕭毅一跳,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蕭毅一動未動,根本就沒有回頭的打算。
王婭臉上那燦爛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不過也不算太糟糕,好在她倆站在講台的角落陰暗的地方,要不然的話被所有人看著,豈不得尷尬死。
劉主任在這個時候已經開始講課了:「我想問問大家,對於光,大家都是怎麼理解的?」
所有人踴躍舉手,劉主任隨即點名:「這位同學,站起來說說你的理解!」
以為帶著眼睛的斯文男生站了起來,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他看上去似乎有些緊張,耳根都紅了,深深的調節了幾次呼吸,他才鼓足氣說道:「光線讓我們的眼球能夠捕捉到圖像,讓我們能夠看見這世間的萬事萬物!」
「不錯!」劉主任點頭:「你先坐下!」
帶著眼睛的同學坐下之後,劉主任又指向另外一個人:「這位同學,你的理解告訴我是什麼!」
一個長發文藝男站了起來:「光線是我們攝影愛好者眼中的聖物,它能夠讓一個人更加漂亮,也能讓一個人更加醜陋,光線所及便是光明,光線不及之處便是黑暗!」
劉主任拍了拍手,扶了扶眼鏡,示意那男生坐下之後,他笑道:「很文藝的說法,聽上去更像是寫詩,不過說實話,這些理解還是不錯的!」
那個男生自豪的坐了下去,得到劉主任的讚美,那就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看來這兩年對大家而言並不是白費的,至少大家都有了一些看法,你們說了這麼多你們的看法,下面趁著燈具還沒到來,我便來淺談一下我的拙見!」劉主任淡淡的微笑著。
話音剛落。掌聲雷鳴,所有人都面帶期待。
劉主任做了個禁音的時候,現場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劉主任在講台上緩緩踱步,悠悠道:「作家眼裡的光是溫暖的是無私的。是照耀整個地球的母親,科學家的眼裡,光不過就是一種能量一種物質,醫生的眼裡,光可以幫助我們看到患者體內的情況。廚師的眼中,光就是將鍋里的菜翻熟的玩意兒,而在我的眼裡,光是朋友,是和我們親密無間的朋友,它和我們無話不談,緊密相擁!」
光,是朋友,是和我們親密無間的朋友!
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瞪大了雙眼。
將來的他們無疑都是攝影師,至少八成是,攝影就是一門掌控光線的藝術,如此說來,光線和攝影豈不就是密不可分的一對朋友嗎?
現場寂靜。
全員皆驚!
在此同時,講台的角落裡同樣是一片死寂,不過這裡的氣氛更加令人覺得窒息。
「是啊,她不需要任何人,因為她需要的那個在我看來不是人!」
「是啊,她不需要任何人。因為她需要的那個在我看來不是人!」
「是啊,她不需要任何人,因為她需要的那個在我看來不是人……」
整整兩分鐘,蕭毅的腦袋裡面一片空白。只剩下這句話在不停的縈繞著,他沒有聽見劉主任和同學們的對話,甚至沒有聽見近在咫尺的王婭呼喊他名字的聲音,在這兩分鐘裡面,他仿佛暫時的失聰了一般。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他不清楚。
楊雪姣的意思很明顯,她是在罵蕭毅。蕭毅又怎麼會聽不明白。
不過楊雪姣更想表達的意思卻是童曼需要一個人,一個叫做蕭毅的人。
是啊,她是需要我的。
可是在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做了什麼?
我非但沒有陪在她的身邊,反而和另外一個女人呆在了一起。
可是……
我又能做什麼呢?
推開王婭,離開這間學校,飛到京都去找到?
這樣做對得起王婭嗎?
對得起老頭子的一番苦心嗎?
一時間,蕭毅的眉頭擰成了八字。
「你怎麼了?」
終於,他聽見了外界的聲音,那是來自王婭的關懷。
蕭毅深吸了一口氣,苦笑道:「沒事,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