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整個世界仿佛暗了下來。
花一洋和凌紅袖就這麼對視著。
凌紅袖滿臉驚訝,不敢置信的掩著嘴,仿佛終於確定了花一洋的身份,眼淚頓時奪眶而出。
花一洋的臉色就複雜了許多。
懊悔、開心、緬懷,想上前卻又不敢上前。
不遠處,那個站在高處的瘦弱男人面帶微笑的看著花一洋和凌紅袖,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
看到凌紅袖流淚,花一洋頓時慌了。
在花一洋的印象里凌紅袖一直是那個什麼事兒都往前沖的女漢子,從未見她慫過,更沒有看她哭過。
看到凌紅袖一哭,花一洋鼓足了勇氣往前跨了一步,可就是這一步,讓不遠處的凌紅袖落荒而逃。
她忽然轉身,一句話都沒說。
花一洋沒有停留,就要追上去,可是那個一直站在高處的瘦弱男人卻忽然開口了:「兄弟,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怎麼樣,能做朋友嗎?」
聽到他的聲音,花一洋頭也不回的說道:「我現在沒工夫搭理你!」
瘦弱的男人並沒有因此而惱怒:「你是覺得我剛才並沒有幫到你嗎?」
花一洋朝著凌紅袖的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果然沒再搭理這個男人。
「如果不是我的話,你們剛才有可能連面都見不到不是嗎,我幫你們見了面,至於這結果是不是你的那樣那就不管我的事了,所以,準確的說,我已經完成了我的承諾」
花一洋的腳步微微一頓,但依舊沒有回頭,很快又邁開了腳步。
「你先前的沉默說成默許應該不牽強吧,既然已經答應了,而我也完成了之前的承諾,那我們就算是朋友了吧?」瘦弱男人先前他問花一洋需不需要幫忙的時候花一洋沉默不語,如果真的把這種沉默當成是一種默許的話,好像也不算勉強。
整個酒吧依舊沉寂在一種詭異的寂靜當中,所有人站在原地,沒人敢動,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樣,他們無法想像站在高處的那個瘦弱男人到底是個什麼人,那個男人給他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神經病一樣,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花一洋已經追到了酒吧出口,依舊沒有回頭的打算。
「又一次沉默,我當你默許了啊,我撒冷只和朋友和仇人打交道,既然我們已經是朋友了,那以後打交道的機會就多了啊」瘦弱男子的聲音忽然提高了,仿佛要說給全酒吧的人聽,不過那語氣聽上去卻依舊像是自言自語般的懶散隨意。
花一洋的腳步微微一頓,他聽見了撒冷兩個字。
沒時間去想這個人到底是誰,花一洋繼續追了上去。
嗡!!
紅色的跑車如同一抹流光在他面前划過,璀璨耀眼,不帶有任何的停留。
他怔怔的站在原地,腦子裡面全是那張淚流滿面的臉。
花一洋立馬反應過來連忙去開車追,可是等他追上去的時候,對方已經駛出路口,消失在了原地。
……
凱斯拉斯酒店。
這個時候,花一洋趴在酒柜上,一瓶接一瓶的往嘴裡灌,也不回家,就這麼死皮賴臉的賴在這兒。
你還沒理由趕他走,因為這套房本來就是人家定的。
武生帶著檁雅回屋了,他儘可能的不讓檁雅聞到這些令人作嘔的酒味。
菸鬼和阿文都泡在健身房,蕭毅很好奇他們為什麼能在裡面待那麼久,看了一眼才知道原來健身房裡面居然有木人樁,那玩意兒對他們而言就像是孩子們看見了遊樂場一樣。
讓花一洋一個人在這兒玩意兒出了什麼事兒的話怎麼辦?
總得留下一個人啊,沒辦法,這留下來的人就只有蕭毅了。
「打電話給她了嗎?」蕭毅問。
酒吧的事情蕭毅從花一洋的口中已經知道了個七七八八。
花一洋醉醺醺的看著蕭毅:「我打了,我給他打了電話了,可是人家不接,無論怎麼打就是不接,我能怎麼辦,我能怎麼辦啊……」
話到後面,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蕭毅搖頭看著他,不得不說,此時此刻的花一洋跟蕭毅第一次見他的樣子差了十萬八千里,這麼一個沒心沒肺的人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