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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毅蹭的一聲站了起來,低著頭,一臉心疼的望著那一桌的田螺。
這剛上桌,還熱乎著呢,一口都沒吃!
忙活到現在,本以為可以好好享受這頓美食,誰他娘的知道居然會被這麼幾個不長眼的東西給破壞了。
蕭毅本來可以咽下這口氣的,可是那縈繞飄忽的田螺香味卻不斷的挑逗著他的鼻腔,似乎在告訴他「就是他們,就是這些壞人把我弄壞了,要不然的話,我現在一定在你嘴裡……」
如此一來,蕭毅是火冒三丈,怒不可揭。
「賠錢?」一個社會青年扛著片刀就走了過來,咧著嘴直樂:「我是不是聽錯了,你剛才叫我們賠錢?」
「你沒聽錯」蕭毅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狹長的眸子中升起一絲凜然的冷意。
身旁的黎安然顯然沒見過這種場面,一臉驚恐之餘,還一個勁的扯著蕭毅的衣角,示意他別亂說話。
蕭毅回過頭,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溫聲道:「沒事兒!」
有時候,危急關頭的一句鼓勵,的確能發揮很大的力量。
黎安然先是一怔,隨即點了點頭,深深的吁了口氣,臉上的驚恐之色居然減弱了不少,那棕色的眸子中恢復了些許鎮定,甚至片刻之後,還回應給蕭毅一個強扯出的笑容。
這丫頭的態度轉變之快讓蕭毅不禁咂舌驚嘆。
「小子,你膽兒挺肥的啊,你是不是覺得現在查得嚴我就不敢動你呀?」那社會青年將扛在肩上的片刀一橫,往前跨了一步,跟蕭毅之間的距離變得近在咫尺,眯著一雙眼睛盯著蕭毅,那嘴角揚起了冷笑。
蕭毅笑眯眯的看著他:「兄弟,都這年頭,你還帶著一幫小子打打殺殺不嫌臊得慌啊?」
「我還用不著你來教訓!」面前這個社會青年頂多二十出頭,跟蕭毅站在一塊,身高不相上下,一頭短髮,右眼下臉頰處有一道淡淡的刀疤,如果不看這道刀疤的話,這人能劃分到帥這一行列當中。
「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世界變了,別還想著拿小時候從電影裡學來的那套稱霸天下,做夢也到時候該醒了」
「我看你是活膩了!」這刀疤青年一下子就怒了,眉頭一挑,連帶著臉頰上的刀疤向上一拉,頓時,一股煞氣撲面而來。
這傢伙應該混了有些年頭了,那股子煞氣可不但是從臉上這道疤裡面散發出來的,而是由內而外,渾然天生一般。
憑感覺,這群社會青年要比之前在錫海村、安城醫院門口的那兩批混混強很多。
「我當然沒活膩,不過我倒是覺得你活膩了」蕭毅的臉色平靜到了極點,依舊笑眯眯的:「你以為這樣拿著片刀,帶著一群人,占著這一條街,收點保護費,有事沒事逼良為娼的生活能過多久?一年,兩年,還是五年?」
刀疤青年盯著蕭毅,忽然冷笑出來,語氣嘲諷道:「天知道我能活多久,不過,我知道你能活多久!」
話音落下,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蕭毅收起了笑容,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倒把青年則一臉嘲諷的冷笑著盯著蕭毅。
四目相對,劍拔弩張。
良久,刀疤青年的笑容忽然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猙獰:「引火燒身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這火燒到誰的身上還說不準呢?」注視著面前這人,蕭毅的嘴角微微揚起,狹長的雙眼之中閃過一抹詭異的笑意。
刀疤青年的表情一滯,冷笑收斂,眉頭卻是緩緩蹙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能從對方的眼睛裡面感受到一股即將到來的危機。
這是一種直覺。
但有時候,直覺又是一種精準得可怕的信號。
混了這麼多年,他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所有的危險都必須在萌芽期將其扼殺。
當下,便是見到他臉色一冷,眼中凶光畢露,如同一隻豺狼般盯著蕭毅:「信不信,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聞言,蕭毅卻只是若無其事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身旁,黎安然的心猛地咯噔一下,瞪大了雙眼,那棕色的瞳孔中湧現出慌亂。
微微抬頭,望著身邊的那張側臉,她不由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