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是過來人,她不傻,聽著簡言的問話,自然就想到這姑娘不是想替季子洋報仇,而是在懷疑她,懷疑扔她下海的人是她。
她想著簡言的那點小心思,覺得可笑,如果扔她下海的男人被抓到,她還能若無其事坐在這裡守她兒子嗎?以她那爆脾氣,恐怕早就將人打死,掛屍街頭了。
於是,她故意裝作怒氣衝天,問:「人在哪裡?簡言,你該不會心軟到交給警局了吧!你可是在海里泡昏了。」
簡言看著季夫人的面部表情變幻,聽著她的語氣,想從中獲取線索,卻琢磨不透她真實的情緒,面對季夫人,她還是太嫩,壓根抓不准她的情緒。
然而,簡單卻炸了,連忙放下手中的毛巾,快速走到簡言面前,一把抓起她的手腕,讓簡言帶她去找兇手。
她拉著簡言剛走到病房門口,便撞上了簡席。
男人看著被簡單拉拽的簡言,凌厲的眼神直勾勾瞪著簡單,讓簡單一陣冷顫,立馬把簡言放開,焦慮的追問他。
「三哥,簡言說你已經抓到兇手了,人呢?他讓季子洋昏迷到現在還沒醒,這筆賬,不能輕算。」
即便簡單心裡是想找簡言這小妖孽報仇,可她現在有三哥撐腰,她不敢輕舉妄動,只好統一目標,把氣撒在兇手身上。
簡席聽著女孩的追問,眼神落在簡言身上,用不著多想,也知道簡言在試探季夫人。只是她把季夫人想的太簡單了,簡言和她玩心裡戰術,還差幾個檔次呢!
他瞟了一眼簡言,直接把簡單的追問忽略,自顧自走進病房,緊蹙眉頭,目不斜視盯著病床上的季子洋。
季夫人看著簡席的眼神,深吸一口氣,緊張兮兮的問:「三少爺,你請來的醫生怎麼說,我們家子洋什麼時候能醒?」
簡席聽著季夫人的問話,不以為然瞥的她一眼,不緊不慢的說:「醫生說了,季子洋缺癢嚴重,大腦組織已經受到損害,這輩子就只能這麼躺著了。」
「什麼?」季夫人聽著簡席的匯報,雙腿一軟,身體重重的跌在身後的單人沙發上,渾身不停的顫抖,想要說什麼,一時之間又說不出話。
與此同時,杵在病房門口的簡單懵了,雙眼通紅,心裡的感受無法形容。季子洋怎麼可能醒不來,簡言都醒了,憑什麼他不醒,難道她真的要這樣守著他一輩子嗎?直到人老珠黃,他也不會睜開眼睛看看她嗎?都看不見她的好嗎?
驟然之間,病房裡的氣氛變得格外沉重,就連簡言的心情也沉重起來了。她一直堅信季子洋能醒過來,可是簡席帶來的又算是什麼消息?
他不是喜歡她嗎?可為什麼不醒過來?為什麼要讓她背上一輩子的心理包袱?她寧願躺在床上的是自己,也不想欠他什麼。
簡席的到來,就像一場惡夢,他碎了所有人的希望。即便真相如此,她們寧願晚一點知道,這樣,他們還可以多抱幾天希望。
簡席看著面色慘白的季夫人,轉過身,吩咐簡單:「簡單,帶季夫人去看醫生。」
簡單聽著他的吩咐,一邊抹眼淚,一邊走到季夫人面前,把她從沙發上攙扶起來,領出了病房。
此時,病房只剩下他和簡言。哦!還有一個昏迷不醒的季子洋。
簡單和季夫人走後,簡言終於撐不住了,身體靠在牆壁上,緩緩下滑,直到屁股坐在地上,她才抬起兩隻小手,揉搓自己的小臉,想讓自己冷靜。
如果她的出現,要賠上季子洋的一生,她寧願從沒來過簡家,從不認識季子洋。寧願不報這仇,也不要他躺在床上一輩子。
簡席看著女孩頹靡的模樣,走近她,抬起右腿,撥了撥她問:「怎麼?你這是打算提前哭喪?」
「能不能讓我靜一下?」簡言的聲音嘶啞了。她很難受,嗓子眼緊緊的,仿佛吞了碎玻璃。
「簡言,我還沒死呢!你敢為別的男人哭喪試試?」簡席說著,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將她從地上拽起來。
男人的動作來的很猛烈,簡言沒有任何預兆,被他拽起來的時候,一個踉蹌,直接跌入他懷裡。
一時之間,簡言的情緒不受控制,她恨,恨簡席。恨他連她的情緒都要掌控,她不開心也不行嗎?想一個人靜一靜也不行嗎?他憑什麼控制她,除了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