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幾鞭下去,沾在血的鞭子在地上拖曳出現刺目的痕跡。
路邪哼笑了聲,推門進去。
裡頭的人頓時住手,恭敬的來到他身後:「路先生。」
路邪望著靳北,後者眼瞼低垂著,讓人瞧不清楚那裡頭的神色。
路邪接過鞭子,打了個手勢,房間裡的其餘兩人迅速退出去。
周遭都安靜了下來,只有飛蛾不斷撲撞在燈泡上的聲音,一下一下仿佛用生命在祭奠那昏暗的燈光。
路邪那白皙的手握著漆黑的鞭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明明那麼好看的手,此時卻拖著鞭子,做著殘忍的事情。
他站定在靳北面前,輕輕一笑:「還不肯說麼?你在江州的布置。」
靳北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垂眸盯著地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路邪毫不預兆的抬手,一鞭子抽在他肩頭,啪地一聲,仿佛還有那皮開肉綻的聲音,令人寒毛乍立。
靳北悶哼一聲,下一刻,便被路邪揪住頭髮,被迫抬起頭,俊美的臉上,染著幾滴艷紅的血,然而他的眼底,卻依舊閃著光,如有寒霜遍布星輝閃爍。
面對路邪那帶血的長鞭,靳北淡淡道:「原來你路邪,就只有這麼點本事。虧我一直將你視為對手,現在想想,你真不配。」
路邪呵了聲,一口氣抽了幾鞭過去,靳北硬是一聲不吭,但額頭上卻已溢出一層明顯的冷汗。
路邪扔了鞭子,道:「其實我無所謂你說與不說,遲早我會自己查出來。我只是見不得你這副模樣,報個私仇而已。」
「私仇?」靳北盯著路邪那張見過無數次的臉,想不起跟這人有過什麼私仇。
一見他這反應,路邪便笑了:「別廢神了,你靳大少爺,怎麼會記得當那一個毫不起眼的人?」他拍了拍他的臉,湊到他耳邊,笑得張揚,「既然是交易,你如今落到我手裡,那麼我自然會遵守承諾,不動蕭望分毫。不過,我有個更有趣的遊戲,你一定會很喜歡。」
他笑眯眯的退開,在靳北冷漠的注視下,道:「想不想知道蕭南對你的感情有多深?我們來做個遊戲,看看她原不願意,為了你犧牲自己。」
「你敢!」
「我敢。」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電光石火!
靳北忽然道:「那天在醫院,出現在蕭南病房的人,是你。」
「是我。」路邪笑,「那又如何?」
「你到底是什麼人?」
「哈!跟我鬥了這麼久,靳大少爺不知道我是誰嗎?真好笑。」路邪神情倏冷,「靳大少爺,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這些無意義的事情上,不如好好想想你的勢力分布,這樣我也能早點放你回去。至於蕭南,不用急,我的人這會兒,大概已經找上她了。」
靳北瞳孔猛地一縮!
路邪帶著放肆的笑踱步離去。
靳北眸子微暗,這個路邪,為什麼會跟蕭南認識?
現在只希望江慕寒能動作快點,早點把蕭望找到,到於蕭南,他絕對不能讓她出事!
……
深夜,當陪著自己的江慕染睡下後,了無睡意的蕭南下了樓,沉吟良久,終於拿起電話,撥通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電話響了一陣,隨即那頭便傳來沈君華的聲音:「蕭南。」
證據平靜,卻平靜的可怕。
蕭南怕吵醒江慕染,打開落地窗到了外面的陽台上,鎮定的道:「蕭望是不是你帶走的?」
那頭的沈君華笑了下,聲音裡帶著諷刺:「是不是現在任何事情,你都會認為是我所為?原來我在你心裡,如此不堪。」
「沈君華,我不想跟你這說些,我只想知道,小是不是你帶走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到底想幹什麼?」
沈君華笑,「阿南,小望是你的弟弟,你到底是憑什麼認為,我會想傷害他?」
蕭南噎了噎,如果沈君華昨天沒有提到蕭望,她或許不會把這件事情跟他聯繫一起。沈君華現在的這口氣,分明又不像是他做的。濾蕭南實在不想跟他爭論,匆匆便要掛電話,沈君華卻道:「阿南,以後你若回心轉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