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以前對你好嗎？」靳向東問。
「以前，小凡沒有出生的時候，她對我很好，也許後來小凡出生了，她就將一半的愛割捨給小凡。」夏藝馨單純地說，「不過，小凡確實是個討喜的孩子。你看，當初你一去夏家的話，她就主動地趴到你身上。那時候開始，我就只能遠遠地看著你和小凡一起玩，而我，就在畫室畫一天的畫。媽媽說，有一天我長大成人了，就要懂得照顧好自己。」
他的心緊了緊，替她把髮絲別到耳後，一想到他現在深愛的女人，曾經只能獨自一人承受苦悶和內心的一絲歡愉，他就覺得很難受很難受。
他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罵自己一句，「靳向東，你就是個畜生！」
「向東，你怎麼哭了？」夏藝馨急聲問道。
「沒事。」
「我是不是很傻？」她問道。
靳向東嘴角一提，笑說，「是傻了點，不過如果我不選擇你，那才是更傻。」
「呵呵。」
「馨兒，你說，我是不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這輩子才能擁有一個你？」
夏藝馨「噗嗤」一聲，笑得明眸皓齒。
「我想，我上上輩子應該積了不少陰德，又或許，我上上上輩子學步學得快，趕上了光速，才趕上你最美好的年華。」
她笑得身子顫了顫，「向東，你什麼時候學會這些蹩腳的情話？」
他若有所思狀，說，「現在網絡上的段子多，我把中用的都做了筆記。」
「呵呵。」
他替她掖了掖杯角，輕輕地拍著，「明天不是還要去醫院嗎？趕緊睡吧。」
夏藝馨點點頭，欣慰一笑，「謝謝老公。」
「嗯。」
等她睡下了，他又睜開眼看著她，「只要你心裡有我，無論什麼坎坷，我都替你擋過去。」
月光下，他們相互依偎在一起，儘管皎潔的月光無法洗脫這塵世的污濁，起碼能夠喚醒沉睡的良知。
……
「靳總，今日怎麼都有空過來我這裡坐啊？」柳岩海摸著白髮的鬍鬚，笑道。
「晚輩是想和柳總談談合作的事宜。」靳向東說道。
「哦？」柳岩海稍微提高了聲量，「這回靳總的動作倒是挺快。」
這句話不無諷刺，先是提了一下他上次遲到的事，又笑他自稱「晚輩」。
這小子當初的氣勢去了哪兒？！
「我們衣舍可從來不太輕易換對象。」這言外之意就是，他們既然已經和天威合作，就不會和天威解約。
「柳總，我並不是要貴公司與其他公司解約，只是想問問，有沒有空間讓吉恩發揮發揮？」他的話說得誠懇。
柳岩海不買賬啊，「我記得以前靳總是嫌棄我們衣舍的，怎麼？」
他就是故意要整這小子的，誰讓他對小凡始亂終棄的。
呃，說「始亂終棄」有些言重了。
「柳總，晚輩知錯了。過去的事就請柳總將它忘了吧。」靳向東陪笑道。
「嗯。那你對我們衣舍有什麼想法？」柳岩海言歸正傳，願意聽聽聽他的意見。
「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衣舍的品牌響噹噹，自然是門可羅雀，吉恩自然想往衣舍靠攏。」
柳岩海滿意地點點頭，「你小子可真會說話。不過，我們衣舍現在的生產線很飽滿，我沒想過還有什麼可拓展的？」
「那煩請柳總聽聽晚輩的意見。」
「嗯，你說說看吧。」
「我知道衣舍一直都是以服裝為主，可否有想過做鞋子呢？」靳向東仔細地觀察他臉上的表情，適時地又添一句，「現如今隨著女權取得的進步，人類的思想在不斷解放、前進，很多以前女性不敢想不敢做的事，現在對她們來說都是小菜一碟，而且隨著文明的進步，對服裝也好，對鞋子也好，除了耐用，對外觀要求也高，不管是服裝還是鞋子，手錶或是其他的，這些細節都彰顯一個人的身份地位，如果我們在鞋子上添上珠寶，豈不是畫龍點睛？再來，吉恩的品牌一直都是凸顯身份地位的，這麼做一舉兩得，不是很好嗎？」
柳岩海低頭思索一陣子，說，「提議雖好，但不大現實。」
「晚輩愚昧，請柳總解釋這是為什麼？」靳向東放緩了節奏，這是要「放長線釣大魚」呢！
「且不說添上珠寶這麼遙不可及的東西，衣舍一直都是以服裝為主，哪裡有人會懂得設計鞋子。」
靳向東一笑，「柳總如果是考慮這點，那麼我想您可以放心，晚輩可以為您舉薦一個人。」
「哦？誰？」
「夏藝馨。」
柳岩海眉頭一挑，繼而笑得眯上眼睛，「你小子是有備而來啊！」
「談生意自然是要備足功課，何況是與柳總您談。只不過晚輩這個建議實在是一舉多得的好主意，柳總不妨考慮考慮。」
柳岩海點點頭，「我還有一個問題。在鞋子上添上珠寶，這……實用嗎？」
「柳總，如果我們不考慮實用性呢？」
「嗯？」
「就像我剛剛所說的，珠寶只是象徵身份和地位，我們只要把鞋子賣給這些愛面子的人，賺這些有錢人的錢不是更好嗎？還有，為了表示我對衣舍的誠意，首批珠寶以一折最低價銷售給衣舍，柳總，您覺得呢？」
「一折？」不得不說，柳岩海對這小子的膽識倒有幾分佩服。
「你既然能這麼爽快地應承我，想必也是做了實打實的準備，我若拒絕你，你也一定會想盡辦法讓我答應的是嗎？」
「是。」靳向東肯定道。
「呵呵，向東。」柳岩海突然改口，「作為你的長輩，爺爺勸你，做人做事都一樣，有時候留給別人和自己一個喘息的機會，那就是善待自己。」
靳向東也鬆了口，「爺爺，向東會謹記您的教誨！」
「嗯，那就好。嗯……你聽說小凡和天威那小子的事了嗎？」
靳向東點點頭。
「爺爺可以認為你這是在打擊他嗎？」
「爺爺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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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岩海轉過身，面朝窗外，「爺爺都活到這把年紀，有什麼還不曉得通透的呢？」
「爺爺，在我心裡，小凡永遠是我妹妹，我不會……」
「爺爺自然知道你不是因為小凡，而是……我能感覺到，你對方小子有些忌憚，這是為什麼？」
「哦。」
柳岩海話鋒一轉，「好了好了，爺爺剛剛只是在開玩笑。我當然知道，你們這些生意人的野心。不提了，不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