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不過很快他便打消了這個疑慮。因為他要時刻謹記夏藝馨不過是自己的一顆棋子,如果這顆棋子變成了自己的一根軟肋,那他的下場會很慘的。
 : : : : 「我不怨。」她又說,「其實我也是怨的。我那天還想你會跟我道歉來著,可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
 : : : : 靳向東靜靜地聽她說,「那天我以為自己快死了,然後想到我還有好多夢想沒有實現,我想當設計師,我想再去一次法國薰衣草莊園,我想和情人壓馬路,我還想……,總之想那麼多之後,我想想還是沒必要把對你的怨氣撒在我夢想的熱土上,如果是那樣豈不憋屈了?」
 : : : : 靳向東說她傻,臨死了都不知道罵他幾句,她笑著說那天我都快斷氣了,哪還有力氣罵人?
 : : : : 「對不起。」他誠懇地說。
 : : : : 「向東。」她鼓足勇氣說道,「我要的不是你一句對不起,我是希望我們能夠好好過日子,這就足夠了。」
 : : : : 可惜,靳向東不這麼想,或許他也想,可是他沒有回頭路了。
 : : : : 「向東,如果我當時就沒命了,這句對不起就變得毫無意義。為什麼我們人總是要在事情發生之後才意識到之前的不對,為什麼不能從一開始就好好珍惜?」
 : : : : 靳向東生平第一次遇到這麼困難的選擇題,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可是人不都是這樣的嗎,有時候明明知道是錯的卻還是一條路走到黑,不,也有可能他們各自的追求不同,因為選擇了第一就必須要放棄第二,他選擇了名利就必須放棄其他。
 : : : : 「我答應你,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給你最好的生活。」他說。
 : : : : 為什麼是力所能及呢?靳向東,你真的知道我需要的是什麼嗎?我知道了,或許我對你來說,從來都不重要。
 : : : : 夏藝馨的失望,他是真真切切地體會到的。不過他沒辦法,他發現自己正慢慢偏離正軌,他必須要在意外降臨之前撥亂反正,他必須要迅速恢復到之前的狀態。
 : : : : 可笑,這一次他竟落荒而逃了。
 : : : : 他逃也似的收回給她的溫暖,臉上的溫存不復存在。
 : : : : 夏藝馨苦笑,看吧,這才是靳向東。
 : : : : 接下來幾天他都沒有過來,偶爾來一兩次也都是待幾分鐘就走,最後一天出院只有易安來接她。
 : : : : 說起來也怪,這幾天好像都沒有見到蘇老師,難道出了什麼事?按道理,他是自己的名義顧問,怎麼都應該要來跟她溝通作品的事,而且以蘇老師的為人,他不可能明知道她住院而不來關心。
 : : : : 思及此,她跟靳向東請假了半天回學校看他。
 : : : : 「什麼?蘇老師辭職了?」她直接去了辦公室,結果只見到教務處主任。
 : : : : 老主任親切地跟她打招呼,然後才慢慢說,「蘇老師走得急,臨走前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他說打你電話,給你留簡訊都沒回音,所以就寫了這個。」
 : : : : 「我手機丟了。主任,請問蘇老師還說了什麼嗎?你知道他去了哪裡嗎?」她接二連三地問。
 : : : : 老主任託了托鏡框,一雙古井般的眸子閃著笑意,「藝馨呀,你別著急。你讀完了信再給你的蘇老師打個電話不就可以啦?」
 : : : : 夏藝馨一時還以為自己在古代呢,這不還有電話嗎?唉,失策!
 : : : : 老主任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藝馨呀,這小別也是對你們的一種考驗,你可得要細細體會喲,將來把你對他的這份思念再好好地跟他說,我想他會很感動的。哈哈。」
 : : : : 夏藝馨紅著小臉,想解釋想想還是算了,如果解釋反而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倒不如不說。
 : : : : 「藝馨,你回去等晚上一個人的時候偷偷地看,好好享受這種感覺。」
 : : : : 夏藝馨羞得無言以對,只道,「謝謝主任,我先回去了。」
 : : : : 「恩,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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