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她手裡的撓癢木條輕輕的敲著另一隻手的手心。
「呸,小賤人,別以為你現在跟我示好,我就不記這個仇了!」
馮美紅以為雲笙會下來扶她,誰知她卻一動沒動。
「馮媽,你的撓癢木條忘拿了。」
雲笙晃了晃手中的撓癢木條,那是馮美紅每次都帶著,用來抽打她們母女的東西。
「拿過來!還給我!」
馮美紅依舊是那副命令式的語氣,她朝著雲笙伸出了手。
「馮媽,接好了。」
雲笙說完,手中的木條輕輕一擲,「啪」的一聲打到了馮美紅的手心上。
「嗷…」
木條斷成了兩截,馮美紅痛得猛一收手,身體一歪,咕咚一下,滾下了樓梯。
「啊…」
可惜了,雲笙家在二樓,摔不死她。
「造孽哦!我的骨頭,我的腰…你這挨千刀的小賤人,還不快扶我…」
馮美紅還沒喊完,雲笙「砰」的一下,關門回家了。
回家之後,雲笙把窗戶都給關了,不讓蔣映月聽到馮美紅在樓下的哀嚎。
房間之內,蔣映月坐在床邊,低著頭抹眼淚。
「媽,別哭,沒事,別怕。」
雲笙握住蔣映月的手。
「我不是怕他們,忍了那麼久也習慣了,媽媽是擔心你,就怕你出事。」
「是媽媽沒本事,媽媽給不了你優渥的生活,要你陪著我一起忍氣吞聲。」
雲笙心裡一緊,抱住了蔣映月。
這些年,若不是蔣映月忍氣吞聲的扛著,葉雲笙可能活不到今天。
當年,葉宏博不過就是個不入流的小明星。
他騙得出身豪門的蔣映月對他死心塌地。
等到蔣映月帶著一大筆錢跟他私奔之後,他就拋棄了蔣映月,獨吞了那一筆錢。
有了錢的葉宏博把他青梅竹馬的孫佳曼接了過來。
那時蔣映月才知道,葉宏博早就和孫佳曼生了一子一女。
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是單方面的騙財。
被拋棄的蔣映月失去了一切,只剩下了一張冰冷的結婚證和一個幼小的葉雲笙。
葉雲笙出生不久之後就患上了很嚴重的寒症,不治就死,可治病要錢。
蔣映月沒有錢,她回去蔣家,蔣家讓她扔了葉雲笙這個恥辱。
她不肯,她只能回頭去求葉宏博。
當時拿了錢的葉宏博開了公司,事業蒸蒸日上。
蔣映月攥著那本結婚證,只能硬著頭皮逼著葉宏博給錢。
不給錢,要麼報警,告他不給撫養費,要麼離婚,財產對半分。
葉宏博公司剛剛起步,他不想惹官司,更不可能離婚分財產。
於是,葉宏博給了一筆醫藥費,也承諾每個月也都會給撫養費。
靠著這點錢,以及一雙手,蔣映月將葉雲笙養到了十八歲。
雲笙的手心裡,蔣映月的手已經被歲月磨得粗糙不堪,哪裡還像是豪門裡出來的小姐。
「媽,我長大了,我不會再讓人欺負你,也讓你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雲笙懂事了,真好。」
蔣映月只當這是孩子話,不當真,葉雲笙性子太軟,她是知道的。
可雲笙卻是認真的。
即使她以後會離開,但前提一定是安頓好蔣映月。
畢竟她用了葉雲笙的身體,要對得起她們母女,算是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