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轉的結果,這樣的事情他見得太多了。
「我不跟你說假話,伯頓。」卡薩德翻開了寫滿阿拉伯語的經書,「先說句可能讓你感到不適的話,黎凡特旅就是全軍覆沒,對我也沒什麼影響,那時我只需要找個機會逃離這裡就行。但是,你讓我怎麼和那些世代生活在這裡的人解釋?嗯?」若不是墨鏡擋住了雙方的視線,他必要把名叫彼得·伯頓的生靈從頭到腳用自己的視線解剖一遍,「你去跟他們說,他們不僅不能用自己的正當名義戰鬥,反而至死都要聲稱自己是庫爾德人」
「要是你覺得這個條件讓你非常為難,那」伯頓漲紅了臉,「你就當我沒來過這裡,行吧?」他嘆了一口氣,甩著袍子的下擺,「我就不該對你有什麼額外的期待。」
卡薩德紋絲不動,連送客的意思都沒有。
「十年前我就覺得你們所有人都因為念經念了太多,把腦袋都念傻了,現在我還是這麼想。」伯頓自言自語著,「我跟你們一起念了十年經,也沒變聰明。」
「等等。」卡薩德倏地站了起來,「這話我可不能當做沒聽見。不管是【我們只會念經】還是【念經沒用】,你的觀點都大錯特錯了黎凡特旅的本地人員我不想動用,而且我也說服不了他們,但我可以調動那些志願者配合你們戰鬥。」
彼得·伯頓愣住了,他狐疑地盯著卡薩德,只見卡薩德走到他身旁,拽著他就往寺廟外面跑。不知卡薩德的葫蘆里賣了什麼藥的伯頓只得跟隨,他一面和卡薩德從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過,一面暗自感嘆自己的無能為力。每個人似乎都埋藏了自己的秘密,就連沒什麼秘密的麥克尼爾也似乎受到了上帝的眷顧,唯獨他彼得·伯頓好像從來不會被什麼奇遇光顧,難道這也是神的意願?
像這樣雜亂無章、不成體統的臨時定居點,在伊拉克境內隨處可見。跟隨著卡薩德一同從沙烏地阿拉伯撤離的作戰人員還有走私商販們,進入伊拉克後便在此定居,謊稱是受到信仰衛士團追殺的流亡部落成員。管理當地的伊拉克官員們沒有耐心更沒有精力去核實細節,只得放任這些來路不明的沙烏地阿拉伯難民暫居於此。為更好地管理當地而操心又有什麼用呢?反正,也許明天早上他們就會發現自己必須面對著信仰衛士團的殺人狂們。
小鎮變得擁擠起來,給平日負責為鎮子提供生活必需品的那些商人還有走私犯們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他們想要找到那個應該為此負全部責任的傢伙並狠狠地教訓對方一頓,然而即便是這些被迫笑呵呵地同居民們交易著的商販們也不會想到,大搖大擺地從他們眼前路過的這個青年男子正是他們所要尋找的罪魁禍首——也許還包括跟在他身後的那個美國人。
「看到他們都恢復了生活下去的勇氣,我是發自內心地感到高興啊。」伯頓勉強笑著,「嘿,你們這一次被安布雷拉打了個措手不及,下一次可要當心了。」
「連自己老家都被敵人偷襲的傢伙就不要指點別人了。」卡薩德諷刺道,「要說這場瘟疫和安布雷拉沒關係,我是不信的。」
「沒辦法啊,我們現在又回不了國。」伯頓頓覺尷尬,「話說回來,要是我們當中哪怕有一個人找到回國的機會,事情也不會變得這麼棘手了。」他眉頭緊皺,為自己的祖國而擔憂,「明明只是普通的肺炎,怎麼會蔓延到全國的?那些除了騙選票之外什麼都不會的政客現在徹底暴露本來面目了。」
伯頓絞盡腦汁地思考著,當他第一次看到關於合眾國國內爆發瘟疫的消息時,那種似曾相識的錯覺最終令他不由自主地認為這必然同他曾經見識過或耳聞的某個重大事件有相似之處。不過,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無論伯頓怎麼回憶,他都無法從紛亂的記憶中找出半點相似之處來。
他站在卡薩德所指的低矮平房前,腦海中忽然有靈光閃過。
「來,住在這裡的都是些好脾氣的優秀人物。你們先認識——」
「我想起來了。」伯頓一把抓住了卡薩德的右臂,把後者弄得不知所措,「我想起來了」他按捺住激動的情緒,小聲和卡薩德分享自己的新發現,「麥克尼爾跟我說過,他和舒勒共同探索過的某一個平行世界的地球曾經在21世紀10年代末發生了席捲全球、危害遠超西班牙流感的超大規模瘟疫,而那種瘟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