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哥？」季澤聽到這個名字之後愣了一下，「哪個ge？」
「大哥的哥。」周哥挑眉看了眼季澤，神態不像是在開什麼惡劣的玩笑。
「真是好名字——」季澤倒也不大介意被一個小女孩占這種便宜，很快話鋒一轉，「這槍是你自己動手做的？不錯啊，你是從哪裡學到的這些？」
周哥點點頭，喝了口酒，用自己還稍顯稚嫩的眉眼看著季澤：「嗯——你們兩個是剛到的新人？」
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說話時的語氣倒是讓季澤覺得自己像是和一個久經世事的人交談……
「嗯哼，」季澤攤手，也沒有追究她用另一個問題來回答自己的事情，決定擺出和成年人交談的態度來：「出於某些特殊原因，所以才來了這裡……」
「你對槍很了解？」周哥抿了抿嘴，還是決定問出了這句話。
「哦，怎麼說呢？」季澤謙虛地笑了笑，「非常了解。」
……
季澤很快就借著共同的愛好和周哥達成了一致，不過倒是沒有著急打聽謝解的事情，而是藉此問了不少關於星甸原的問題，像一個正常的初來乍到的新人一樣。
「我是在這裡出生的。」周哥坐在椅子上晃蕩著腿，她的個子還不足以讓她夠到地面，「也是在這裡長大的。」
「你一個人長大？」季澤問。
「嗯……不然還能是一條狗嗎？」她輕輕笑了笑，輕巧的避開了季澤話里的重點。
小滑頭，季澤在心裡暗暗說道。
「那你都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些？」季澤用下巴點了點女孩手上的槍，「不會是學校吧。」
「看書，」女孩說，「當然，這種東西需要一些渠道才能得到，我一般都會找走私者。」
「……」季澤愣了愣，「我沒想到知識也會有需要走私的一天。」
周哥揚眉：「免費給你一個小貼士吧——在這裡，光明都需要走私。」
季澤聽到這裡，腦海中忽然翻滾出了一段回憶。
……
那時他才剛剛能拿起槍，於是秦翊出去時他會纏著跟出去，當然秦翊往往因為他「還沒有自己的腰高」而拒絕，但偶爾還是會帶他去一些地方。
一些完全沒有緊迫和刺激感的任務。
比如交易現場。
這個交易……當然不是大多數人腦海中浮現的那種交易，是一個嚴肅認真的交易場面。
所以當時的季澤覺得很無趣，車子停在荒山野嶺無人的地方，他坐在車子的副駕上，看秦翊把一個黑色的箱子遞給了來的人，那箱子他還打開看過——秦翊為了好記，所有密碼都是由零組成的。
裡面卻只是一箱普通的槍支而已，當時季澤還問過秦翊這些東西難道有什麼特殊的？難道打算走上販賣槍支的小商販道路了？
秦翊表示並沒有，只不過這些買家出於一些原因找不到能夠賣給他們這些的人而已。
季澤不明白為什麼。
秦翊懶懶的向後座擺了擺手，示意他去問後面的林端——用他的話來說，他最不想應付「十萬個為什麼」狀態下的小孩。
林端和後排的另一個少年都安靜的坐著，連姿勢也沒差多少。聽到這裡，他放在電腦上的目光抬都沒抬，像是知道秦翊會把問題丟給他一樣，簡短地回答了季澤的問題——因為特殊地理的原因，他們無法和這個世界保持正常的溝通。
特殊地理？能有多特殊？那會是一個什麼地方？季澤無法想像。
「是這個世界目前已知最大的爛尾項目。」林端推了推眼鏡，似乎和秦翊在倒車鏡里短暫的對視了一眼，隨後立刻截斷了這個話題，把屏幕轉向了前面，「看一下我們的新廣告宣傳詞怎麼樣？」
——只有強者才可以在鮮血與白骨累成的高塔之上掌控這個世界。
絕無道德潔癖，無論目標是老人還是小孩，只要你可以出價，我們就辦得到。
無限傭兵團，你的最佳選擇，服務到位，價格公正，童叟無欺——
「由於之前的版本被大家說太過文雅，缺乏我們這一行所特有的霸氣，所以我查了點資料，現在這個是狂野版本的，你們有什麼意見嗎？」林端面無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