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德里克山谷,阿不思嚼著自己弟弟下發給自己的糖果救濟糧,不是很想把嘴裡這唯一的甜味咽下去。
「阿不思,到你了。」
聽到阿斯特拉的聲音,阿不思探頭觀望棋盤的同時,下意識地將嘴裡的糖咽了下去,然後他愣住了。
他吃完了自己今天唯一的糖果補給,而這也意味著他今天的甜味體驗在這一刻徹底結束了。
阿斯特拉明顯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看著阿不思萎靡不振的模樣,他尷尬地咳了兩聲,又看了看半掩著的廚房門,拿出兩顆蘋果糖放在阿不思的手心。
阿不思的面部表情肉眼可見的舒展開來,阿斯特拉都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順手使用了什麼魔法。這表情變化也太明顯了。
棋盤上的白色巫師棋因為阿不思遲遲不下達命令,舉著手裡的武器、皇冠或者椅子朝著命令者抗議。阿不思歉意地朝棋子們笑了笑,讓揮舞的最起勁的白色騎士走了格子。
結果沒等騎士揮舞著兵器歡呼完,黑色的皇后棋子就將白色的騎士棋子給打碎了。
白色的騎士棋子臨了前還將手裡碎裂的兵器投向阿不思,以表示主人沒思考完就讓自己送死的悲憤。
「咳……」
阿不思掩唇尷尬地咳了一聲,瞥了眼憋著笑的阿斯特拉,小聲說著:「阿斯特拉,你也太不留情面了。我能理解為你在作弊嗎?明明一開始勝利的天平是傾向我的。」
「抱歉。」阿斯特拉側過頭,他的聲音里是遮掩不住的笑意:「我沒想到能用兩顆糖收買你。」
「現在好了。」阿不思嘆了口氣,遺憾地看著棋盤裡的白色棋子:「因為我的貪吃,要輸掉比賽了。」
棋盤裡的白色棋子不斷抗議著,阿不思不好意思地笑著朝它們道歉。
「你們兩個還在下棋?」阿不福思揮動著魔杖讓做好的飯菜在餐桌上羅列整齊,他好奇地走過來看了一眼:「沒想到啊,竟然是阿不思輸了,他的巫師棋很厲害的,看來還是有人技高一籌啊。」
阿莉安娜也好奇地看過來,她盯著不斷跳腳抗議的白色棋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大哥:「看起來好像是阿不思大意了。」
「是啊。」阿不思無奈地笑笑,舉了投降旗:「一不小心就被阿斯特拉的懷柔策略收買了。確實是我大意了。」
「好了,沒多少人能拒絕阿斯特拉,尤其是他對你使用懷柔手段的前提下。」阿不福思拍手將圍裙解下來:「現在我們該吃飯了,等吃完飯,我讓你們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巫師棋高手。」
餐桌上的氣氛很歡樂,吃完飯後,棋桌旁的氛圍很僵硬。
阿不福思死死盯著棋盤上的黑色棋子,轉頭詢問教阿莉安娜編織的阿斯特拉:「我親愛的朋友,我們兩個用的是一樣的黑棋嗎?」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阿斯特拉從一堆毛線中抬起頭,沖阿不福思笑了笑。
「沒有問題。」阿不福思蔫蔫兒地垂下腦袋,趴在桌子上看著被白棋掃蕩了近乎三分之二的黑棋。
沉默了半晌,阿不福思抬頭:「阿不思,我是你弟弟。」
阿不思臉上的笑容不變,他看了看棋盤上的棋子,猶豫了一會兒,無情地說出了事實:「阿不福思,這局就算我讓你你也沒有棋子了……」
「我就不適合下這東西。」阿不福思對巫師棋失去了熱情,起身走到壁爐邊坐在了地毯上,並順手把早已長大的利普抱了過來開始給它剃毛。
「咩!咩!」
原本利普正吃蘋果吃得好好的,突然被次主人抱過去的它拼命掙扎著。
現在是冬天,它還沒到剃毛的季節!
「抱歉,利普。」阿不福思乾巴巴地道歉,放棄了給利普剃毛的打算,轉而挪到阿斯特拉身邊,和阿莉安娜一起看著阿斯特拉用白色的毛線勾出一個山羊玩偶。
「還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