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我醒時,氣氛凝重,且他們都不願與我說話,原來他們懷疑這一切都是我自導自演的。
這世上應該再也沒有被心愛的人懷疑更難受的事了,我特別委屈,語帶哽咽的說。「你懷疑我雖然有所依據,但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我和你在一起那麼久了,我有幾斤幾兩難道你還不清楚?上一秒我還和你們在一起,下一秒我就能變個分身出來,去矇騙你們?」
「我沒有。」薄澤辰坦誠心跡,「我自始至終都沒懷疑過是你做的。」余記央巴。
「那我醒後你怎麼那麼戒備我?」
「我是戒備……」薄澤辰頓了頓,拍了拍他的胸,「我是戒備你身體裡的那隻鬼。」
我秒懂他的話,「你是說,這些事情。很可能是我身體裡的這隻鬼弄的?」
「雲遊大師之前給你看過鏡子,那是一塊降魔鏡,能照出肉眼看不到的一切人與物。當時我透過鏡子看到的,不止是她想吃你的心,還看到她的輪廓與五官都和你特別相似。」
「可是,她不是住在我身體裡出不來麼?」
「錯了,她可以憑自己的意志、思維自由行動。是我沒有辦法把她從你身體裡驅趕出來。」薄澤辰語帶自責。
「沒事的,等找到沉靜大師後,應該所有的問題都會得到解決的。何況你已經很棒了,要不是你,我都被那血霧吞滅了,但我現在也有幾個疑惑的點……」
我猶豫該不該說,薄澤辰用眼神鼓勵我繼續。
「第一,老奶奶和金魚憑空消失了,是逃跑了,還是變成了另一種形體存在,比如變成我臉上的魚形圖案了?第二。我被侯華捆綁後,被他丟進了下水道,當時我向身體裡的女鬼求救了,但她沒理我,我不知道她是不屑於理睬,還是如你所說的那樣從我身體裡偷跑出去故意弄這麼一出;第三,這血霧從何而來,因何而起,它為何想要吞噬我?第四是最後一點,也是我最在意的點。我臉上的魚標誌和血皮膚是不是要跟我一輩子了?」
我們四目相對,一起陷入思考。他向來自信的眼神變暗了許多,猶如蒙了一層灰似的,我知道他可能一時半會給不了我答案了。
我們陷入了長久沉默里,但我知道他已經相信我是清白的了。
像薄澤辰這種冷傲霸道又能力超強的鬼,如果他不愛我或者不信任我,那他是不會把時間浪費在和我玩乾瞪眼上的。
對望之時,他突然把我攬入懷裡,好像是嘆了聲氣兒,又好像是沒有。
繼而,他在我的齊眉劉海上親了一口,語氣有些沉重的說,「老婆,在沒認識你以前,我總覺得自己很強大。沒有任何東西能輕易傷到我。可和你在一起越久,我對你的愛意越深,我就越對自己失望。尤其是剛才,我竟然還懷疑起你來了。雖然情感上我相信你的為人,但理智上我卻把你論為了第一嫌疑人,我道歉,我錯了,我也保證類似的情況不會再發生。」
「我能理解你,若我遇到類似的情況,我也會懷疑你的。因為愛之深,則責之切,眼裡揉不進沙子的關係就是愛情,所以一旦發現深愛的人有問題時,我們才會難受,甚至暗自生氣,但說開就好了。」
薄澤辰若有似無的又嘆了一聲長氣兒,「你說的對,是我太不懂愛情了。」
這個話題就算是過了,解開心結後我們的心情都比較好,薄澤辰問我看清下水道那個男人的樣子了嗎?
「烏漆墨黑的,看不清楚,但他的聲音我記得。」
「行,你記住那聲音,別忘了,說不定某天他還會出現。」薄澤辰說著看向車窗外忙忙碌碌的人們,眼睛裡的精光又重新燃了起來了。「我感覺有人在離間我們,目的可能是阻止我們去太行山。接下來的路,可能會更難走,我們都提高警惕,最好時刻保持團體活動。而且手機要不離身,昨晚事發突然,我們都忘了拿,這才讓我沒能第一時間找到你。」
薄澤辰的話倒是提醒了我,這小千和譚曉曦都出去這麼久了,怎麼還不見回來?
「她們知道我們有話要談,故意迴避。」薄澤辰說著給譚曉曦打了一個電話過去,他淡然的表情漸漸凝重,有不好的預感又漫上心頭。
一分多鐘後他又打了一個,還是無人接聽,第三次撥過去,竟然已經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