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翾、翾風?」看見未婚妻的神色,孔宣驚得都顧不得生氣了。
「呵呵。」滿臉油光的美人一咧嘴,露出一個近似猙獰的笑容,「我本有意放小輩一馬,竟不曾想到,現在闡教弟子如此猖狂,好,好,好,好得很!」
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字字句句,仿佛要將銀牙咬碎。
孔宣勸慰道:「你莫要生氣傷心,先去沐浴更衣,待明日我前去,必把那二人捉回來隨你處置,由你出氣。」
「不用你去。」翾風陰著臉道,「今日已然惹了我,怎能讓他們看到明天的太陽。」語罷,她豪放地一把把衣服扯下來,化作原形,一抓破開帳篷,直上雲霄,原來是一隻青鸞。
青鸞是五鳳之一,羽色華麗,青色的尾羽搖曳在天際,宛若青煙流霞一般,乃是祥和喜慶的瑞兆。可眼前這隻,有些不一樣了,利爪舒展,眼帶殺氣,仰天一鳴,四方皆動,一看便知道行不凡。
「完了,又發飆了。」孔宣喃喃道。
遠處正在趕路的楊戩和寸心聞聲也是一動。寸心在楊戩懷裡打著滾,用尾巴使勁捂住耳朵,叫道:「快走,是鳳鳴!」
楊戩回首一望,眼中神光流轉,之間青鸞孔雀相攜而來,乘奔御風,眼看要到了眼前,忙駕雲往前疾馳。寸心趴在楊戩肩上,折騰了一夜,東方微微泛起魚肚白,已然是接近破曉了,清晨料峭之風,打在她的臉上,心裡更是寒湛湛的,特別是後面兩隻天敵窮追不捨,前面那隻青鸞還時不時用尖尖的喙來啄她時。
楊戩沒有往周營跑,而是掉轉了相反的方向,周軍之中,連一個孔宣都應付不了,現在又添了一隻青鳥,更是遠遠不敵,為了避免傷及無辜,只得遠遠避開,可這樣,只自己夫婦二人單獨應戰了。楊戩心中暗嘆。
孔宣翾風追了這般久,始終差一個半身的距離,早不耐煩了,青鸞張嘴,一道青芒吐出,孔宣彩羽翻飛,五色神光大放,兩廂合擊。
「楊戩!」寸心驚得大叫,吐出水精如意來,如意銀輝萬丈,護住身體,楊戩一個旋身,張開天眼,素光銀輝,輝映皎潔,堪堪才攔住這一擊。
翾風急急剎住腳,一個轉身,化作人形立在雲端,冷聲道:「倒是有幾分本事,難怪如此猖狂。」
寸心笑道:「我們年歲尚不過千,論本事自然是遠遠不及,不過勝在順天應道罷了。」
孔宣聞言重哼一聲:「順天應命?我平生最厭惡的便是天道,最不信的是命數!」
楊戩問道:「二位早已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也並非我三教之人,不在神仙殺劫中,人間運行之道,未來命數,本與二位無關,何故非要摻和進來呢?」
寸心一旁應和道:「只怕是當年死得人還不夠多,所以現在又來為不相干的事找死了唄。」
孔宣大怒:「來找死的是誰你心中明白,不然你們急著跑什麼!」
寸心下巴一抬:「我夫君都來接我了,我們當然是回去安心過日子,不像某些人,連個蛋都沒有。」
孔宣:「……」
翾風卻是一把挽住孔宣的胳膊笑道:「小龍女,別說得好像你有了似得。再說,有我在,我家殿下自然會子息綿長,千秋萬代。」
孔宣的耳朵紅彤彤地,順著話道:「是,是,說得好像你有了一樣。」
「切,我們已經成親,在怎麼樣,也比兩個未婚男女快吧。龍漢初劫,皆因三族實力過強,為天道所忌,所以慘遭滅族之禍,龍族藏身四海,鳳族困居不死火山。我們念及當年事,雖有感慨,卻並無後悔之心,因為由始至終,我們都是為自己榮耀而戰,雖敗猶榮,雖死無悔。可現在呢,你們在做什麼,人間事和你們鳳族有一紋錢的關係嗎,連親都不成,跑到這裡來為人間昏君賣命,是啊,我們是收不了你們,可別忘了,天道之下,皆為螻蟻,你們再作下去,自有天收!」
孔宣聞言臉上一片青青紅紅,翾風卻是心下一動,或許,這是一個好機會,勸他回去的好機會,於是便截住孔宣話頭,似笑非笑道:「怎麼會和我們無關,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嗎,鳳凰一族曾約定守護商朝,況且又有通天教主的關係在,我們怎能袖手旁觀。」
楊戩含笑道:「以自己身家子息,換人間一個王朝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