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老爺總是被奪舍
賈母一時癱睡在床上,管不了賈赦,等賈赦剛有些閒工夫,要琢磨琢磨怎麼分家,安插勢力,全面掌控和整頓榮國府的時候,第二日清晨起來,邢夫人表示,這幾日她再也不想拿針繡花了,實在是昨晚「繡得太精彩」!
昨日裡,大老爺離開好一會兒後,侍候賈母的鴛鴦並沒有很快的發現老太太的異狀。
賈赦的昏睡穴不是亂點的,自然賈母「酣然入睡」,一開始她以為老太太累了,躺在榻上休憩,可老太太的眼睛總是睜著,時間久了也不動彈一下,鴛鴦望去,發現老太太的眼神里有著憤怒和驚怕。
&太太?」鴛鴦喚了兩聲,賈母眨了幾下眼睛,她這才確定賈母是不能動彈和說話。
&太太……您這是怎麼啦?」鴛鴦神色大變,急忙讓人請太醫來,可惜昨日發現的太晚,太醫沒順利請來。
鴛鴦想著老太太生大老爺的氣,最先差人去請了二老爺過來,等賈政急忙過來,圍著賈母團團轉的時候,大老爺那邊也得通知了,但賈赦知道賈母是怎麼一回事,加上他昨晚的繡花針的癮頭上來,便擋了消息,只說老太太年紀大了,請大夫常有的事情,明日就去宮中請太醫。
一夜折騰,屋子裡的人見了老太太的情狀,心裡忽上忽下的。
老太太年歲可不小了,看情形,該不會是中風了吧?!
……
今日大早晨的,起床後的賈赦神清氣爽。
先是兒子賈璉來規規矩矩的請安,現在多了個迎春搬到在邢夫人住處的附近的小院子,自然得先到邢夫人這裡請安,才好跟著邢夫人去老太太那裡問好。
迎春小時就沒見過幾次賈赦,何況她大了,馬上就要及笄了,父女兩人竟是有月余都沒有打過照面。
賈赦坐著喝茶,眼睛淡淡地掃了一眼自己女兒。
邢夫人一夜過後,才知道老太太昨日病了,心裡忐忑,賈赦卻「喔」了一聲,邢夫人也不是那真孝順的人,不過是守著禮法和做媳婦的本分來著,她其實心裡對賈母怨恨頗多。
賈赦想了想,讓小廝去衙門告假,他本來就不喜歡去大理寺,正好賈母「病了」,他這個孝子得在家侍疾啊!
他也得容些功夫,處理一下府內的事宜……
首當其衝,是這和藹可親的麵團似的閨女。
賈赦視線落在迎春身上,迎春像針扎似的不安。賈赦眼神閃了一下,這閨女沒一絲性情肖似自己,養的小家子氣,立不起來,更別提和膽子大又爽利又精明還帶些可愛性情的牛肉湯相比……
這個世界上,活出自我的女子……還是太少了些。賈赦莫名起了一些感嘆。
美人只有皮骨,只能像菟絲花那般小心翼翼地依靠著男人活著,這生活的有何趣味?
不過,倒是省得自己麻煩,幾個睨了一眼邢夫人,他這夫人,還不是他說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也不敢反叛或者透露自己的秘密,那是活膩歪了。
賈赦確定這邢氏不傻,有時反而比他人看得透,活得太聰明!
迎春見了父親賈赦,面上略微惶恐,她再怎麼事不過心,但面對很少見面的生父大老爺,心裡也是不淡定的,何況她剛剛從二房後的抱廈搬過來,到了大太太那裡,司棋一下子就從大太太的院子裡打聽出來,原來是大老爺跟璉二哥和風嫂子提起,風嫂子去了大太太那裡敲了邊鼓,這才有了她回來有個單獨院子的好事。
迎春知道好歹,她現在一個人一個獨院,院子雖然不能和梨香院那般大,四角齊全的,但屋子三大件,旁邊還有廂房和耳房,幾個三等的小丫鬟們自然住著通鋪,可是司棋她們大丫頭可有了獨立的屋子,一間耳房做了燒水和茶點的屋子,一間放些雜物,兩側的廂房,一面住著丫鬟,另一面是給幾個嬤嬤住的,就這樣還空下一間屋子,司棋說打掃一番,留作客房,說不得哪位姑娘來二姑娘這裡,想住幾天,跟來的侍候的人也能有個落腳處。
至於迎春的三間大屋子,一間做了她書房兼做畫室,放滿了書籍和顏料,另一間自然是待客的廳室,一分為二,前面是廳,隔斷後面還有個小榻,若是往後幾個姐妹來往,也可以坐躺在這裡頑笑,剩下的東面的是迎春的寢居。
王熙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