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和這少年之間的一切,似乎就源自那這三個字——「你不敢。」
秦鉞冷笑:「我不敢?」
琴歌淡淡道:「若陛下拷問甚至殺了二皇子,然後呢?是以此要挾楚國,令他們送來大筆賠償,還是直接發兵大楚?」
他不等秦鉞答話,繼續道:「若是前者……秦王性情暴虐天下皆知,險些喪命之恨豈是區區財物可以平息的?若陛下不出兵,天下皆知陛下外強中乾、虛張聲勢,大齊兵馬只怕隨後便至,若秦王出兵,那我倒要替大楚謝謝陛下了,如今的大楚,好歹還有一戰之力,若再等數年,等大秦鞏固了勢力,大楚便是俎上之肉,任由宰割……」
秦鉞冷冷道:「我大秦連滅三國,兵多將廣,正如日中天,你憑什麼就認定我大秦如今外強中乾,會怕了區區大齊?」
琴歌道:「今年開春時期,秦都糧價便不斷上漲,按理早該開倉平抑糧價,但大秦朝廷卻全無反應;先前太叔志說西陵道出現匪患,那裡是要道所在,如有隱患就該徹底清除才是,但太叔志卻建議招安;曹子晉月前抄了兩家富戶,如此小事,卻連得糧幾何,得錢若干都一一稟報……大秦窘態,處處皆是,陛下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秦鉞好容易平息下去幾分的怒火又噴薄而出,寒聲道:「你以為,天底下要人命的,就只有公告天下、明正典刑?寡人一句話,就能讓他死的無聲無息!」
琴歌冷笑道:「若是往日,自然是秦王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如今秦都大修招賢館,廣攬各國人才……人才有沒有找到我不知道,但各國探子必然不少,秦王前腳被質子府侍從刺傷,後腳二皇子便死於非命……天下人豈能不知其中端倪?去年冬天草原大雪,凍死許多牛馬,大齊正蠢蠢欲動……」
秦鉞只覺得胸中怒火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炸裂了,怒喝一聲:「琴歌!」
琴歌不再說話。
秦鉞狠狠吸幾口氣,道:「你就因為認定寡人不敢殺他,所以陷害他?」
琴歌冷冷道:「難道不是因為陛下想讓我說出這個答案,我才說的嗎?」
秦鉞一字一句道:「寡人不信!」
若是方才,他是信了的,可是這少年分明將什麼都算的清清楚楚,又怎會為了他的威脅,同易安反目成仇?
琴歌遲疑片刻,還是開口,反正這些事,他說不說,秦鉞自會看到:「二皇子殿下不能永遠待在大秦……楚王陛下耽於安樂,早已掏空了身體,雖年方五旬,卻隨時可能駕鶴西去,大皇子殿下性情與楚王一般無二,讓他即位,大楚難道等著亡國嗎?南楚也不乏有識之輩,對朝廷懦弱早有不滿,二皇子身上若擔著刺秦之名,自會引得眾人相隨,三國有志之士也會爭相來投……」
「琴歌!」一拳狠狠砸在琴歌臉側的牆上,琴歌閉嘴不語。
秦鉞粗喘幾聲,強自冷靜下來,道:「好,算的好……方才你不是說,寡人若不想齊人乘機進犯,就必須要幫你們將此事瞞下來嗎?天下人又如何知道他有刺殺之舉,前來相投?」
「這麼大的事,想要完全瞞過去如何可能?」琴歌默然片刻後,道:「陛下只要做出瞞的模樣來就行,反正秦王好色昏庸,天下皆知……」
若是殺了易安,卻放過楚國,便是大秦外強中乾,但若是包庇易安,便是他秦鉞沉迷於天下第一美男易安的美色不能自拔……
「好,好,」秦鉞點頭:「你對他果然是不遺餘力,便是刺殺失敗,也要給他鋪一條康莊大道來,若是刺殺成功,我大秦內亂,他易安自會被爭相拉攏而性命無憂,加上刺殺寡人的盛名,統一天下也不是不可能……」
秦鉞將少年的頭抬高同自己對視,語氣森然道:「琴歌公子聰明絕頂,將一切都算的清清楚楚……那你有沒有算過,你自己會有什麼下場?」
琴歌不語。
秦鉞道:「寡人知道你不怕,你不怕痛,不怕死,不怕身敗名裂……如今甚至連易安也不能成為你的弱點……可你知不知道,這世上,多的是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琴歌冷冷道:「陛下身為國君,一言九鼎,琴歌有問必答,難道陛下還準備出爾反爾不成?」
秦鉞不理,冷聲道:「進來!」
十來個白袍人
179.財迷啊財迷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