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燕離派人去求援開始計時,到現在滿打滿算也不過才三個時辰,如果援軍能在預計的時間內抵達,也是兩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而開戰至今,卻才過了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戰端已進入白熱化,已經沒有任何退縮的餘地了。
孫雷緊了緊手中的長槊,一張清秀的臉上滿是剛毅,攜著對荒人戰士一擊必殺的餘威,長槊狂舞,數個荒人被他大力掃飛。
他且戰且退,很快退入峽谷。
這懸崖間的峽谷後邊便是西山營的入口,簡易的防禦工事,此刻看起來是如此的薄弱,隨便來幾個荒人,一衝就能衝破。
孫雷退到峽谷,以荒人的體型,只能七八個並行,劇鬥起來,最多只能四個。他一退入谷口,勢氣如虹,長槊舞動生風,宛如平地起狂沙,憑仗著地利,荒人進來幾個就倒下幾個,一時之間,竟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勢頭。
「小心!」
孫雷正殺得興起,突聽一個警示,心中一凜,就見一個脖子上掛著森白色骨鏈的荒人戰士越過前面一排荒人,整個人向他撲了過來。
長槊一翻一拐,猛地向前頂去。
那荒人戰士狂笑一聲,抓住長槊一擰,「啪」的斷了數截,身上有暗色的光波閃了閃,砂鍋大的拳頭便砸到了孫雷的臉上。
孫雷的清秀的臉整個變形,他悶哼一聲,「嘭」的撞到石壁上,和著幾粒碎石滑落下來,再也不動了。
「雷子!」張東林的臉幾乎已扭曲,他跟孫雷自少一塊長大,親如兄弟,他那四十多斤重的鐵扇變成了棍子,當頭一棍砸向荒人戰士。
可惜這個荒人戰士和方才的不同,他的狀態正處於全盛時期,即使硬接這一棍也無關緊要,所以他僅僅是抬手一擋,便將那棍子擋住,而後獰笑著抓住棍子,在空中甩了數下,張東林便飛了出去,剛巧撞到孫雷旁邊的石壁上。
「雷子,你醒醒啊!」他滑落下來,顧不上自己傷勢,將孫雷扶起來,一探鼻息,整張臉都扭曲了,「雷子!」
他猛地回頭,雙目通紅,「狗雜種,我要你的命!」
這時營地里的守軍終於出來,如潮般湧向荒人戰士。
荒人戰士殘忍地笑著,身上湧出暗色的光波,探手便拍開一柄狼刀,抓住一個士兵的脖子。那士兵的脖子比小雞還脆弱,一抓就斷。
他的雙手在人群中左右亂抓,一抓就死一個,士兵們的兵器對他卻造不成絲毫威脅。
有了這個尖兵,荒人大軍便湧進了峽谷。
「去死吧!」張東林揮舞著鐵棍,猛地衝過來,捅向荒人戰士的腹部。
嘭!
他這一擊已是用盡了全力,荒人戰士卻只是略退兩步就站定,臉上掛著獰笑,以更瘋狂的速度重新衝上來,探手去抓張東林的脖子。
張東林含恨一擊,十成力道的宣洩,換來的後果就是變招困難。
此刻他一口氣的氣力已盡,根本來不及反應。
就在這時,天空又落下來一個影子,雄壯的身形,比起荒人也不遑多讓。
正是王川,他暴喝一聲,和荒人戰士以拳對拳,兇猛地撞在一處。
這一次對拼,旗鼓相當,雙方都退了兩步。
不過,王川是從天而降,荒人戰士是倉促應對,高下立判。
王川臉色凝重:「東林,你帶著手下的弟兄,務必守住谷口!這是我們最後的陣線,一旦失守,容城就危險了。」
說起來以一個營的兵力,來抵擋荒人一個軍團,無異於雞蛋碰石頭,根本就是不自量力。
張東林恨恨地瞪著那個荒人戰士,卻不敢抗命:「喏!」
誰知話音方落,他的眼珠子暴突出來,嘔了一口血,低頭一看,胸膛被一隻長毛的手給洞穿,背後這才傳來一個荒人戰士的獰笑。
原來不知何時,又有一個荒人戰士衝進峽谷。
「東林!」王川目眥欲裂,沖了過來。
張東林慘然一笑,奮起餘力,將所有的元氣灌注在鐵棍中,那鐵棍倏然間節節伸長,埠處突然變成了尖錐狀,「噗」的一聲悶響,將從背後偷襲王川的荒人戰士的咽喉洞穿。
那荒人戰士至死都不相信,張東
28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