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除了陳毓秀外,另三人都第一時間反應:燕離反應最快,幾乎立刻將那寒芒抄在手中,楊修文與蘇星宇則動作不一,前者身上湧出了神境的氣息,後者閃電般穿窗而出。
房內靜默數息,只餘下陳毓秀緊張的呼吸聲。
「是什麼?」楊修文的說話簡潔幹練,目光已轉到燕離手上。
燕離攤開手指,掌中靜靜躺著一枚飛燕木雕,這飛燕眉目喙羽具足,栩栩如生,雙睛似用琥珀點綴,看來絕不是凡物,但有一點十分古怪,它竟斂翅並足,仿佛被什麼東西束縛。燕離心裡一動,將真氣注入,飛燕雙翅一展,竟灑出一蓬金粉。
金粉在空氣中逐漸形成一段文字:只手攬月摘星辰。
「好大口氣!」楊修文怒道。
這時蘇星宇無功而返,向二人搖了搖頭:「我追出去已不見人影,來人身法極快。這是什麼?」他盯著金字皺起眉頭。
「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這是敵人給的下馬威!」楊修文冷冷道。
「這是下馬威?」蘇星宇一副疑惑的模樣。
「飛燕遭到束縛,暗指燕兄法器胎解與心境枯槁,處在一個不攻自敗的境地。」楊修文憤怒地解釋道,「你看他配詞猖不猖狂,以為能在仙界隻手遮天?有我楊某人在,這一天永遠不會到來!」
蘇星宇不置可否,還待細看,燕離卻忽然用力一攥,飛燕與金字便齊齊化作齏粉。他不悅道,「此物很可能有關於敵人的線索,你作何毀它?」
「與我無關。」燕離冷冷道。
「與你無關?」蘇星宇也冷冷道。
「你們想做什麼,都跟我沒關係。」燕離將空的酒罈推到一旁,又拿出一壇開封,語氣漠然,「通緝犯沒有義務維護仙界的和平。」
蘇星宇本來已經怒極,但聽到這裡,不知是否理解了燕離內心的感受,語氣放緩道:「可是你別忘了,跟我們聯手破除那個組織,還可洗清你的嫌疑。」
「這件事我自己會查。」燕離道。
「你怎麼查?」蘇星宇的怒火再次攀升,瞪著燕離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通緝犯,你知不知道不止道庭,現在連崑崙和蓮花座也對你下了必殺令。」
燕離瞳孔微縮,面色一瞬間艷紅,緊跟著又慘白,一口心頭血在喉頭涌動,又被他生生咽回去。「與你無關!」
蘇星宇被頂得怒火翻湧,冷笑道:「你還覺得自己有所仗恃?我告訴你,燕子塢在你被通緝後,也遭到了滅頂之災,除燕十一被神秘人重傷,如今失蹤不見以外,你的其他手下全都死了個乾淨。現在,你還不肯跟我合……」
他的話沒說完,陳毓秀突然衝上來抓住他的手狠狠一咬,那模樣像極了護蛋的小母雞。他疼得倒抽一口涼氣,甩開手瞪著陳毓秀道,「你幹什麼?」
陳毓秀美目含淚,氣勢洶洶道:「燕大哥被人冤枉,已經很痛苦了,你為什麼還要告訴他這件事?你是成心來害燕大哥的,我咬死你!」
蘇星宇目中透出凌厲,身上氣域一閃,便將少女柔弱的身子彈飛開去。但他到底不是個兇殘的人,沒有真的對少女造成傷害。
砰!
少女還沒站穩,又被酒罈摔在地上的聲音嚇了一跳。她看到是燕離手中的剛啟封的一壇,一個痴於酒的人,是絕不會浪費一滴的,何況是整壇摔在地上。她知道燕子塢的消息一定對燕離造成了巨大的衝擊,心痛地跑過去,抱著燕離的手道:「燕大哥,我們離開這裡吧!」
燕離無意識地點點頭,被攙扶著站起來向外走。
「誰都別想走,給我包圍這裡!」
才剛到門口,外頭就傳來一個稚嫩卻憤怒的聲音。跟著在「砰砰砰砰」的聲響當中,房間的板壁被無形的大力剝裂,狂風湧入,內外頓時相照。
陳毓秀的臉一下子發白,因為她已看到來人是誰,方才那說話之人,赫然就是純陽觀的蕭棋,周圍到處都是身著純陽觀服飾的弟子,密密麻麻不知有多少數目,很可能從他們進了客棧開始就已經在埋伏。此刻從埋伏處出來,氣勢洶洶地衝過來,顯而易見是為了報仇而來。
「住手!」楊修文突然大喝一聲,「你們干
22、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