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不過兩天時間,程立又再登上了西子湖畔的萬花舫。道友閣 www.daoyouge.com卻見甲板之上,早已經站滿了人。當中有男有女。女子自然以花舫老闆娘嫣娘為。至於男子,卻以一名白衣人為。
長身玉立,白衣如雪。負手屹立,氣宇軒昂。遠看之下,似乎還是名少年。但只要走得近了,便可以很容易地覺,其實在他眼角處,早已有了皺紋。
但他那種成熟而瀟灑的風采,本就不是任何少年人能夠學得像的。
毫無疑問,這白衣人便是四朝元老顏老相爺的兒子,人稱「小宰相」的顏東樓了。他本身只是正三品的太常卿,卻代父執掌大魏朝國政,天下大計,十有六、七皆出自其手。
許多人都說,顏東樓是個貪婪狡猾的大奸臣。但單看外表的話,卻決計無人能把他和「奸臣」二字聯繫起來。≈1t;i>≈1t;/i>
嫣娘本來並不知道,原來這位自稱姓顏的大豪客,所宴請之賓客居然就是程立。這時候驟然看見那日夜掛念的身影,一雙美眸當中,立即泛現出動人心魄的驚喜。她急不及待地率先迎上去,喜滋滋道「原來是程少,奴家今晚當真幸運。」
顏東樓略覺愕然,側目望向身邊一人,眉宇間流露出詢問的神色。而這個人對於程立來說,也並不陌生。儼然就是龍虎山當代天師,玄靜真君張玄靜。
至於站在張玄靜旁邊,始終低頭看著地板,顯得斯斯文文又有點害羞的那名少年,卻是「天下何人不識君」的八斗堂大堂主,翟飛驚。
除此之外,還有高矮肥瘦,合共十多名陪客。這些陪客有些文質彬彬,一副滿腹詩書的模樣,顯然是顏東樓身邊的文人清客。另外又有些目光如電,太陽穴高高鼓起,顯然都屬難得一見的高手,是顏東樓身邊的客卿。≈1t;i>≈1t;/i>
看見顏東樓詢問,張玄靜當即答道「前晚我和飛驚一起,在西湖上與程少見面。當時程少就在這萬花舫上接待咱們。呵呵,看起來,程少該和老闆娘是老相好呢。」
顏東樓頜道「原來如此。看來程少也是位風流人物啊。不錯不錯,正所謂人不風流枉少年嘛。」
程立道「這位就是顏太常了吧。無情未必真豪傑,憐香如何不丈夫?我和嫣娘相好倒是相好,只是嫣娘如此青春貌美,這個老字,就無論如何都談不上了。」
顏東樓哈哈大笑。嫣娘則媚眼如絲,向程立橫了一眼,神情喜不自勝。看得旁邊眾人都大感愕然——難道這飽歷滄桑的美婦,居然古井生波,當真對程立動了真情不成?
不過區區一名煙花女子,是不是動真情,顏東樓也不放在心上,當即拱手還了一禮。笑道「程少,不用太客氣。今晚我們平等論交,只談風月。來來來,大家都進去吧。」≈1t;i>≈1t;/i>
一番寒喧客氣話後,眾人先後進入船樓,在大廳里坐定。前兩日,程立曾經和張玄靜麾下 ,龍虎山的護法八部在這裡動手。當時船艙曾遭嚴重損毀,破了幾個大洞。不過現在,船艙里的破洞早已修復完畢,若不仔細觀察,絕對看不出來。
花廳之中,大排筵席。醇酒佳人,珍饈百味,應有盡有。那天曾經見過的玉濃和玉茹,還有嬌娜與卿卿等四位美人兒全都在場。還多了另外六位姿色較次,但也是百里挑一的年輕姑娘。
尤其玉茹和卿卿,上次樂老闆宴客時,她們兩位未被選中送入新房梳弄。此刻再見程立,禁不住都喜動顏色,不時眉目逢迎,只盼這次能得到這位程少寵幸。
霎時間,花廳里鶯聲燕語,好不熱鬧。眾人就在偎紅倚翠的熱鬧氣氛當中,各自對酒言歡,所說的當然也都是些風月之事。≈1t;i>≈1t;/i>
嫣娘則活像小鳥依人般傍著程立,凝聲道「程少啊,都是你害人。說了有空就會再來的。結果整整兩天都沒來。奴家想你想得好苦呢。」
程立笑道「那確實是我不對。我自罰三杯吧。」當下自己接連滿斟三杯,一飲而盡。嫣娘更覺得開心,當下也自己連飲三杯。她飲得有些急了,酒氣上涌,面頰當即染上了三分桃花之色。眼光下看來,更顯嬌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