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可蕊知道自己的教派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天都山與廣元府和千山國打起來。
之前那個天都山的周淳死了,而廣元府用蒙彥虎的死,和默認天都山的人進來,平息了天都山的怒火。
她很清楚,不光是廣元府的人想知道天都山想做什麼,她的主上也想知道,不過,這些不重要,只要打起來就行。
她又想起那日邀請趙負雲,卻被趙負雲無視的情形,心中不由的生出一絲報復的快意。
「也不知道,到時他在臨死之前看到是我會是什麼反應。」孫可蕊的心中又是快意,又是忐忑的想著。
她怕失手,她怕被天都山的人查到,但是已經到了這一步,主上的命令不可能不聽。
趙負雲出了坊市,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幻化之身一道道的滅了,然後他的耳中聽到了簫聲。
有人坐在路邊的高石上,於星空之下吹著簫聲,那簫聲悠揚卻帶著一股悲意與蒼涼感,趙負雲側頭看去。
那是一個白衣女子,暗淡的星光之下,那人一身白衣格外的清晰,白衣縞素,周身泛著白光,那簫聲之中透著一股哀傷之意。
讓趙負雲的心中都生出了一股消沉之意,不由的嘆息一聲:「靜夜星空,白衣吹簫,何等的美景,可卻是用來殺戮,難免讓人心傷。」
那女子根本就沒有回答,只是依然吹著,趙負雲看著,一陣風吹來,她的衣襟飄動,白衣絲帶飛揚,那風似有了魔力一樣,竟吹散了那女子。
女子像是一朵蒲公英一樣,在風中被吹散成一朵朵小白花。
只一個眨眼,那附近的空中居然飄浮著十餘位白衣女子,她們被風吹著落在樹梢上,落在旁邊的小溪上,落在花叢中,落在遠處的黑暗裡,有些甚至飛上高空了。
這鬆散隨意的飄飛,若不是趙負雲心中感受到的劫意越來越盛,幾乎要以為這是一場示道演法了,不像是來殺人,而像是朋友之間的交流。
但是從劫法符籙之中傳來的感覺,卻告訴他危險在累加。
就在這時,簫音突然大盛,像是一陣風將那散開的簫音都吹聚到了一起。
那些白衣人影散於陰影與星光里,但是那簫聲卻變成了合奏,只一剎那之間,那原本還只是悲涼的簫音變成洶湧的哀樂,他的心中出現了莫名的抽離感。
原本來自於劫法符籙的危險警兆竟然消失了,像是被麻痹和覆蓋了一樣。
他的雙眼之中,看到天空突然起了漣漪,這一片幽靜的山,在星光之下突然泛起了光,原本落在山中若有若無的星光變的神秘起來,像是披著一層星光之紗。
整片山都變得幽深而神秘。
他眼中的回家之路,在這一刻都涌生出霧,霧氣之中有支隊伍出現。
這是一支穿著黑衣,手持鐵鏈枷鎖的人,在這些人之中有一駕囚車,囚車之中無人,似乎就是為了抓人來的。
突然有一個聲音響起:「趙負雲,你的壽元已到。」
最前面一左一右的兩個人,甩出了鐵鏈,鐵鏈穿過虛空,瞬間便纏繞上了趙負雲。
趙負雲站在那裡,只覺得像是有什麼東西穿過了自己的身體,然後一股大力,將自己一拉,伴隨著簫音突然高亢,似乎將他的意識拉起。
這一剎那,他感覺自己的神魂被鐵鏈從身體之中拉了出來,剎那之間,一股寒冷襲來。
趙負雲感覺無從反抗的被拖入那個囚車之中,咣當一聲,他仿佛聽到了囚車關閉的聲音。
他試著閉眼,不看,也試著不去聽這一切的聲音,但是都無法做到,無論他聽還是不聽,無論他看或者不看,這一切的景象都在他的心中呈現。
「幽冥捕異,閒人退避。」又有一個聲音響起,並且遠遠的傳開。
趙負雲看著這囚車帶著自己往那神秘的黑暗深處而去,這一條山路通往了幽冥之地。
這一切都發生的極快,快的詭異。
簫雨兒出身於風雨山,她的師父是風道人,自小被風道人養大,然而風道人卻死在了廣元府,當有人找上她,說可以讓她有一個報仇的機會時,她雖然知道可能有人要利用自己,但是依然毫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