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門主和扛著鍾義的丫頭,走走停停,跋涉了一天一夜,中間又吃過了兩餐飯,終於遇見了接應他們的門徒,相遇後,門主又下令休息。
此處,距離角虎山脈之外的平原已經不遠了。
休息時,蒙著白色面紗的天魔門主發號施令:「不能再這樣往前走了,休息一會兒之後,你們先出去,我會自己背著鍾義走出去,你們要在回往本門的路上安排接應,記住,不論何時,都不許出來與我相認。」
對於這個命令,門徒們也都明白。
他們之前伏擊荊煞和靳布岴,是有合作夥伴的,追蹤荊煞等人的,並不是只有天魔門一派。他們一起跟隨著荊煞等人的腳步,在荊煞等人進入角虎城之後,就埋伏在了角虎山脈之中。
他們沒敢跟著荊煞他們進入角虎城,一來以他們的本領,在角虎城中無法劫持鍾義,二來他們在城內沒有落腳潛伏的地點,第三就是角虎山脈中更利於天魔舞施法。
到了現在,因為此前的伏擊沒能取得期望中的效果,與天魔門合作的一方已經跟他們分道揚鑣了。合作方必然已經把這個消息擴散了出去,此刻在角虎山脈之外,不知有多少武林人物都在等著截擊挾持鍾義的勢力。
說白了,就是鍾義成了燙手的山芋,誰拿著誰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但是又有誰不想拿著鍾義呢?
所以,即便是天魔門集全派之力,想要把鍾義帶回他們的老巢也是做不到的。
至於天魔門主的絕活脫衣服跳舞,只能與特殊的環境和特殊的天氣之下取得奇效,若是不分天氣和環境,一路光著屁股回去也是沒用的。
不過,天魔門主自有妙招,她讓手下從山裡打來了一隻狡鹿,把鹿血塗在了鍾義的身上,又用鹿血摻和了泥土,抹在了鍾義的臉上。
然後,她讓屬下們用繩索把鍾義提到了山溝上面的山林中,又把面紗和衣服給了她的丫頭去穿,這才讓丫頭冒充她作為門主,領著屬下們從山溝的西口走出去。
天魔門主本人則是穿了手下弄來的一身獵戶服裝,背起了鍾義,一點一點地從山坡上往北走,她要從北面的山腳下離開角虎山脈。
在此過程里,鍾義始終人事不知,而且沒有呼吸,天魔門主生怕自己幹了冤枉活,時不時地就會把手伸進鍾義的褲子裡試一試溫度,只要那裡的溫度不降下來,就說明人還沒死。就說明她這個罪受得有價值。
月亮出來又落下去,落下去又出來,一轉眼,三天的時間過去了,天魔門主依然未能走到北面的山腳。
角虎山脈原本就是南北走向的山脈,其山地覆蓋的區域,是東西極短,而南北極長,但是天魔門主不敢往西走,西面的埋伏太多了。
自從鍾義從東海得了藏寶圖,整個虎度國甚至虎度國之外的武林門派都得到了這個消息,人人都以從鍾義手裡搶奪藏寶圖為快。
靳布岴和荊孑算是追過來最快的一波,但是其他門派的速度也不是很慢,比如天魔門這一伙人,就是緊隨荊孑他們追過來的,而且,在角虎山脈周圍,他們更是把全門的人手都調集了過來。
畢竟,流傳在武林之中的,有線索的三張藏寶圖裡面,只有鍾義這一張是有可能搶奪到手的。而傳說中的另外兩張,一在呔馬國皇宮,一在虎度國皇室,這都不是武林人物可以問津的所在。
天氣正在變得越來越冷,天魔門主已經疲累不堪。她本來就並非以武功見長,只是擁有一身奇異的催眠術,在這樣寒冷的而且崎嶇的山坡上,背著死沉死沉的鐘義前行,實在是太辛苦了。
但是她無悔這種辛苦,只要能得到藏寶圖,吃什麼苦都值。
這一夜,她在一個山壁上的洞穴旁邊歇腳,點燃了一堆篝火,開始燒烤隨身攜帶的狡鹿肉,乾糧已經吃完了,她不得不採用這種辦法充飢。
她一邊吃,一邊看著身邊躺著的鐘義,這人這麼多天不吃不喝,難道不會餓死渴死麼?可是如果真的會餓死渴死,她也沒有任何辦法來阻止,她只能抱著僥倖的心裡,期待著鍾義的醒來,哪怕醒過來再死,她也不枉費了這大的勁。
有時候她也會遺憾,遺憾在那次伏擊之時,明明這個鐘義已經被她催眠得變成木偶了,卻依然被身邊的兩個高手控制在手,還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