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球將自己所知詳細說與趙舒知曉。趙舒聽後便不再惱怒馬忠,即便是自己親往,也未必不會中計,這群蠻夷居然能用計,倒真是讓人意外。李球見其沉吟不語,復請為叔父報仇。趙舒遂使家將帶他下去休息,自己又匆匆趕往宮中。
再至大殿,酒宴仍舊未散,眾人還在不住交杯。張紹此刻已經熏然大醉,見趙舒去而復返,急忙端酒搖搖晃晃上前,道:「下官再敬將軍一杯。」趙舒心中鬱悶,隨手將酒杯打翻在地,喝道:「都別喝了。」
張紹見其發怒,心中駭然,酒意頓時消去大半,殿上眾人也都禁聲不語,只的直勾勾地望著趙舒。趙舒快步走到殿上,道:「馬忠兵敗,益州,臧柯,越巂三郡反叛,諸公以為如何?」其時李嚴已經出鎮巴東,桓易尚未回到成都,殿上只有吳懿軍職最高,急忙起身答道:「蠻夷之人,不服王化,當再以精兵強將討之。」座中眾人都有幾分醉意,酒壯男兒膽,都紛紛出聲附和。
趙舒自然知道要派兵再征,可關鍵是何為人帥?馬忠,李恢二人本是心中人選,前者卻兵敗後者身死,現在還有何人可用?趙舒轉看吳懿問道:「子遠以為何人可以為將?」吳懿卻是一拍胸口,朗聲應道:「若是將軍恩准,末將即日便率部前往,定掃平叛逆,安定南疆。」趙舒也正是此意,吳懿率部出征,再有馬忠為副,只要小心應付,料來也無大礙。於是道:「今日喜宴就此為止,諸位回去各司其職,整備兵馬糧秣,擇日由吳車騎起兵征討。」
逢此變故,百官誰人還敢多飲,都起身退出。張紹見眾人散去,靠上前道:「下官酒後失態,望將軍勿怪。」趙舒也自知適才衝動,乃道:「吾也是情急失禮,子非亦不可多作他想。今夜就暫不稟報陛下,明日早朝再奏不遲。」遂與張紹作別,復回自己府中。是夜趙舒卻不曾合眼安睡,雖然吳懿為將,卻總覺謀略似乎不足,當再有人輔之才好。李豐原本也該出去歷練一番,但戰事兇險,若有個好歹,李嚴還不跟自己著急上火?
次日早朝議定,以吳懿為將,吳班為先鋒,三日後起兵,前往漢嘉郡,會同馬忠一起,平定三郡叛亂。好在孔明治理川中數年,府庫殷實,糧草輜重,兵器衣甲都十分充足,事關國家社稷,蔣琬等人也是盡心盡力。趙舒也終於下定決心,以李豐為參軍暫統桓易部眾,從吳懿出征。
直至第三日晚,一應事務準備妥當,只等次日祭旗出兵。趙舒最後一次校對兵馬錢糧,覺得再無差錯,才舒展雙臂,放鬆片刻。容兒一直靜候在旁,此刻才奉上杯茶水,道:「以前你自己出征,可不見如此勞累。」趙舒接過喝了兩口,才道:「以前我只需要帶兵征戰,糧草兵械等物都是旁人操辦。而今卻是我在操辦這些事情,遠比在戰場上指揮作戰辛苦得多。再者以前得失之際,也不似現在這般,權位越高越不敢有絲毫馬虎。」
&個大將軍就把你累成這樣,要是以後……」容兒本要說笑,卻見趙舒臉上笑容隱去,急忙改口道:「以後要是攻破曹魏成了全天下的大將軍,看還不將你累死?」趙舒也知道自己臉色變化,讓她覺察,復笑道:「啟時廣聚天下英才,自然有人相助。」最後還是道:「剛才你想說的話,以後不要再說,我絕無此心。」
容兒微微伸舌,嬉笑道:「我知道你想當流芳千古的忠臣,可是只怕旁人不這麼想。」趙舒深知自己現在掌握蜀漢舉**政,若要人相信自己沒有篡位之心,確實困難,只得笑道:「日久見人心,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說。」容兒靠上前些,借著燭光仔細將趙舒再打量了一遍,突然嘆息道:「我有時真不明白你是什麼樣的人,究竟想要什麼?」
趙舒哈哈一笑,將她拉入懷中,低聲道:「男人,現在只想要你。」說著便手口並用,竊玉偷香。正吻到深處,門外卻有家將喊道:「將軍,府外有人求見。」趙舒抬頭喊道:「不見,讓他回去,有事明日請早。」遂又吻到容兒唇上。那家將卻十分不識趣,又在外面道:「是諸葛夫人,聲言定要與將軍一會。」
趙舒頓時頭腦清醒,諸葛夫人,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醜女黃月英?她來幹什麼,怎麼又何南方戰事扯上關係?趙舒再次抬頭道:「請她在客廳等候片刻,吾即可便來。」又看著滿面紅暈的容兒,道:「我去去便來。」容兒也忙著起身整理衣衫,突然低聲道:「我在房中等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