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智這番冷淡的話,也讓劉磐從激動中平靜下來,只是那咬緊的牙關、緊握著大刀的手、額頭暴露的青筋顯示了他並不平靜的心。周智也一聲不吭,只是靜靜地看著,儘管是對手,但他給予了足夠的尊重。
好半晌,劉磐似乎有所決定,默然一聲長嘆,緩緩閉上了眼睛。手中緊握的大刀也隨之「砰」一聲整個落到了地上。「只希望周將軍不要傷害南陽眾將士的妻兒老小。」
「呵呵!」周智終於笑了,臉上露出如朝陽一般燦爛的笑容。「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他們的,我周智不做那牽連之事,只不過你要給劉景升寫上一封書信了。」
「寫什麼?」劉磐眉頭一皺,緊張地問道。
周智無趣地白了劉磐一眼,才懶洋洋地看著南方的天空道:「放心吧,不會誘他過來伏擊什麼的,你只需要照實寫就行了。對了,此外另一件事你也寫上去吧!」
「什麼?」
「你們南陽前線大軍的糧草輜重假意存放在宜秋聚,實則在被你們占領的平氏縣城藏著,對嗎?」周智不急著回答,反而歪著頭好整以暇地反問。
「嗯?」劉磐一愣,儘管已經接受了失敗的現實,但仍是萬分驚愕:「你怎麼知道?」
「咦!你不知道諜影的嗎?」周智不屑地笑笑,接道:「記住,以後打下我們的城池,千萬不要玩撒小動作。第一,諜影是一雙最銳利的眼睛。第二,老百姓是站在我們這邊的。雖然被你們暫時占領了,但記住,那是我們的地盤。」
劉磐當然知道諜影,但不想在這問題糾纏下去,沉默片刻轉而問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噢!沒什麼,就是我攻宛城的時候,平氏會被我們神機妙算的沮治中攻占。」
劉磐一愣。隨即驚叫道:「不可能。不可能!平氏留著三千jīng銳士卒把手,若是有風吹草動,湖陽城下派遣jīng銳騎兵救援也只需一個多時辰,如何可能?而且那裡深處前線,時時刻刻都在jǐng戒,城門也關閉戒嚴,絕不可能!」
「噢!你還記得當年你們攻打武陵幹過的那件事嗎?」
「策反?從內開城門?」劉磐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呵!你還記得啊!」周智略微懷念地回憶了一番。才輕聲道:「當初你們兵退南陽之後,不是有不少將領意yù降我們嗎?你覺得這些年我們真的對你們不聞不問?具體有多少內線我不知道,我只明白這些年我們諜影爭對南陽做得最多的工作就是溝通你們的小將校,而且這方面還有一個魏延可以提供很多資料。」
說著,周智看了看劉磐鐵青的臉sè,似乎還嫌刺激不夠。繼續調侃:「說句實話,我也是才知道,我老大、也就是你眼中的王將軍,在出征劉焉之前就已經得到南陽有異動消息,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在章陵會有準備的原因。後來老大分析劉景升沒膽子單獨來,所以想到調查曹cāo的動靜,這才確定你們兩家合謀。如果不是曹cāo打仗太厲害,差點讓我們翻不了身。僅僅憑藉你們南陽。輕鬆就能把你拿下。」
劉磐聽完前因後果,徹底失去了所有的鬥志。原來還以為臥薪嘗膽,總有重新奪回荊州的一天。但沒想到南陽的一切都在王旭的掌控之中,思慮一番之後,卻是突然望向了嬉笑的周智。「如果沒有你,我們至少能奪回荊北!」
「嗯?」周智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但隨即反應過來,擺擺手:「那可不一定,雖然唐子山一戰慘敗,荊州大軍損失慘重。但我們襄陽還有一萬人,各地太守還有部分正規軍,桂陽、武陵、零陵、江夏四郡各有五千,長沙、豫章各有一萬,集結起來,勝敗難說。如果不是江州的大軍抽不出身來,你們南陽根本折騰不了。我們荊州能人無數,沒有我的巧襲之計,還有別的計,我只不過加速了勝利,最大化減小了損失。」
「其實,真正的得益者是曹cāo,他此次的目的就是削弱我們荊州,現在已經達到了。而且他也知道,你們的南陽不可能是我們的對手,所以也不怕你們坐大。,」
「哎!」劉磐深深地嘆了口氣,什麼都不說。他如何不知道被曹cāo利用了,只是他們也僅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奮力一搏而已。
說完這些,為收復劉磐等人已經做好鋪墊,周智再不多言,揮手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