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犬吠,他連忙拉著唐姬原地蹲下,伸頭朝前方看去。
黑暗中,他隱隱的看到了一片房屋,前方不遠的地方竟然有座村落。
朝唐姬身上那套宦官的衣服看了一眼,又抬起衣袖聞了聞自己身上透著濃重糞臭的衣服,劉辯小聲對唐姬說道:「你在這裡等著,我去弄兩套衣服過來換上。」
唐姬睜圓了眼睛看著劉辯,小聲問了句:「陛下莫不是要去偷……?」
&的真難聽!」劉辯伸手朝她的頭上撫摸了兩下,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叫借!沒合適衣服穿的人拿衣服,不能叫偷,要叫借。還有,千萬別再叫我陛下了。」
眨巴了兩下滿是迷茫的大眼睛,被劉辯按著雙肩坐在野地中,唐姬眼看著劉辯貓腰朝著小村跑了過去。
小村坐落於一片荒野中,村中房屋多是土坯為牆茅草為頂,單純從民居的構架來看,這個村子應該不是十分富裕。
摸到村口,劉辯並沒有急著進村。他蹲在一片黑暗的角落裡,靜靜的聆聽著村內傳來的犬吠聲。
擰著眉頭聽了一會,確定村里只有三條狗,其中兩條狗距離挺遠,另外一條暫時也沒有朝他靠近,劉辯這才貓著腰,悄悄朝離村口最近的一戶人家摸了過去。
剛摸到那戶人家門口,一條生著土黃色毛髮的土狗就迎面朝他跑了過來,站在不遠處望著他,嘴裡發出一陣低沉的「嗚嗚>
會咬人的狗不叫,這條狗沒有沖他狂吠,而是擺出了攻擊的架勢,劉辯自然不會掉以輕心。盯著那條狗,他猛的蹲下身,裝出要撿石頭的樣子,隨後「蹭」的一下站起來。
那土狗見他蹲了下去,以為他要撿石頭丟它,連忙掉頭跑了。沒跑出多遠,它又折回頭,望著劉辯剛才站立的位置,卻早不見了劉辯的蹤跡。
趁著土狗掉頭朝遠處跑的這會工夫,劉辯輕輕將面前這戶人家的房門推開了一條縫,閃身鑽進了屋內。
百姓家的房門,大多只是擺設。村落里尋常也不會進入賊兒,許多人家在晚上睡覺的時候,只是象徵性的把門掩上,因此才給了劉辯順利潛入的機會。
進屋之後,劉辯聽到裡面房間傳來一陣男人的呼嚕聲。
身子貼在牆角,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先緊緊的閉上眼睛,等到眼睛適應了房間裡的黑暗,才躡手躡腳的朝著裡面的那間房摸了過去。
站在房門處,劉辯大致的觀察了一下屋內的擺設,確定屋裡只有兩個頭挨頭躺在鋪蓋上沉睡的人,他才悄悄的朝著躺地上的那兩個人靠了過去。
到了那倆人身旁,他眼睛盯著倆人的臉,屏住呼吸緩緩的彎下腰,小心翼翼的從地上撿起衣服,把衣服揉成團摟在懷裡,慢慢的退出了房間。
回到外面的房間,劉辯向屋內環視了一圈,見靠門後的牆角豎著一把柴刀,他又將柴刀也順手給拿了起來,這才從這戶人家退了出去。
剛一退出房門,他的身後又傳來了一陣狗吠聲。劉辯猛的回過頭,快速蹲下身子,那條和他搗亂的土狗再一次掉頭躥了出去。
就在這時,他聽到屋內傳出了個女人懶洋洋的聲音:「這狗真討嫌,半夜三更的瞎叫喚。」
&吧,睡吧!狗叫喚還沒你鬧騰的厲害!」女人的話音剛落,屋內又傳出了個男人的聲音,沒過多會,那男人的呼嚕聲又飄了出來。
聽到女人說話,劉辯的一顆心幾乎是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並不是十分懼怕被屋內的人發現,只是不想再多殺無辜的平民。
可若是被人發現,行蹤傳揚出去,董卓定然能猜出來村里偷盜衣服的是他,一旦董卓下令對附近展開搜索,他和唐姬被抓回去的可能將會極大。
背靠著牆壁,靜靜的等了片刻,直到聽見男人再次打起呼嚕,他才悄悄的向村口方向退去。
退了沒幾步,他感覺到頸子好像撞到了一條有些彈性的繩索。
繩索橫亘在靠村口的兩棵樹之間,看來是村民們用來晾曬衣服的。原本打算鑽過繩索,快些去找唐姬,可劉辯轉念想了下,最終還是決定用柴刀將繩索割斷,連同它一起帶走。
就在劉辯抱著這些從村里偷來的東西退到村口的時候,那條土狗又跟了上來,遠遠的朝他吠叫著。
那條土狗並沒有追出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