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綿延千里群山層疊,許多山頭縈繞著藹藹的霧氣。
放眼望去,視野盡被群山阻隔。
袁旭等人沿著山間小路,以並不迅捷的速度行進。
許久沒有見到父母,進了太行甄宓也有些期待,不時打開車窗向外張望。
發覺她的舉動,袁旭並沒勸止也沒上前與她攀談。
離甄家越來越近,袁旭的心情也是越來越沉重。
甄逸曾在上蔡為官,地方吏治不清他更算不得清廉。
可他畢竟是甄宓的父親!
到了甄家,一旦發現甄逸已死,袁旭也不知該如何寬慰甄宓!
正走著,迎面過來一騎快馬。
袁旭身後一名衛士縱馬上前,向飛馳健馬上的騎士喊道:「來者何人?」
騎士勒馬止步,高聲問道:「敢問前方可是袁家五公子?」
「正是我家公子,汝乃何人?」
「我乃張將軍麾下,將軍聽聞公子來此特意迎候,令我先行通稟!」
「張將軍何在?」袁旭高聲問道。
「就在前方兩里!」
「有勞通稟,某將前往!」袁旭高聲喊道。
騎士應了一聲,掉轉戰馬走了。
「聽聞張燕投了曹操,公子與他相見謹防有詐。」馬義湊到袁旭身旁,小聲提醒。
「張霜乃在蓬萊,張燕與某也是有些交情,絕不至如此。」袁旭笑道:「並非全天下都欲害某,汝太過謹慎!」
馬義雖沒言語,卻比先前更警覺了些。
走沒多遠,袁旭望見前方有著一支數百人的隊伍列陣等候。
戈矛森森、鎧甲鮮亮,張燕麾下黑山軍近兩年已非昔日可比!
老遠看見袁旭,張燕策馬奔來。
「顯歆!」到了近前,他翻身下馬跑上前來。
袁旭也下馬迎了上去。
正要拱手見禮,張燕雙手已搭上他的肩頭,將他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數遍,笑著說道:「聽聞顯歆於濮陽戰死。某恨不能即刻揮兵河北,將袁熙、袁尚頭顱斬下。後又聽說顯歆領軍截擊曹公,雖屢屢派出探馬探查,始終不敢相信傳言是實。今日見了顯歆。方才放心!」
「有勞將軍牽掛,旭甚惶恐!」袁旭說道:「濮陽戰敗,某身受重傷,幸而趙安虎拼死相救。休養近有三月,得知父親於倉亭同曹操對峙。因此領軍前往馳援。不想某之行蹤,盡在將軍掌握!」
「你我乃是過命交情,顯歆但凡有言,某自前來相投……」
「將軍忠義,某銘記於心!」袁旭說道:「只是先投袁家,再投曹氏,傳揚出去於將軍並無好處。某尚無根基,待到根基穩固,將軍再來相投不遲!」
袁旭並沒因蓬萊缺人,勸說張燕歸順。反倒是為張燕考慮,讓他待到根基穩固再來相投,更讓張燕心中生起說不上來的滋味。
「顯歆處處為某,定不相負!」牽著袁旭的手,張燕說道:「某已備了水酒,尚有一事知會顯歆……「
「將軍駐軍太行,此地諸事必入眼中,可是甄家之事?」
看了一眼袁旭隊伍中的馬車,張燕壓低聲音問道:「顯歆夫人來了太行?」
袁旭點了點頭。
張燕說道:「甄逸昔日為官,雖非清廉為人卻是恭順。無論如何不該落得如此下場。」
「將軍可知何人下手?」
「某已擒獲下手之人,乃是三名兵士,他們咬定此事為顯歆指使。」
袁旭冷冷的說道:「好個栽贓嫁禍!甄逸乃某岳丈,某怎肯向他下手?」
「顯歆說的是!」張燕說道:「審訊不出端倪。某已將之羈押。既是顯歆來此,當可親自勘問。」
「可要請夫人一同……」張燕問道。
「她尚不知情。」袁旭說道:「此事某先處置便可,將軍須令麾下嚴把口風,決不可使得甄姬此時獲知!」
「顯歆放心!」
與張燕走向迎面列陣的黑山軍,袁旭說道:「軍容整肅、將士威武。觀黑山軍將士,個個如出柙猛虎。早與往年大有不同,將軍近兩年耗費心力可是不少!」
張燕咧嘴一笑:「多虧顯歆。若非當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