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圓陣的緩緩開動,高幹沉聲道:「敵軍察覺了異常,此時恐怕是想要出場。」著轉向身旁的兵卒道:「速去通知圍剿錐形陣的騎兵,讓其衝殺穿插,向兩方逼近,不可與圓陣合攏廝殺。」
那兵卒知道刻不容緩,也不答話,立刻下去通傳。
冷兵器的殘忍非親見不可自知,長槍捅入心肺,一聲皮球被捅破的泄氣聲響起,伴著血液在空氣中擴張,腥臭的氣息在瀰漫,昭示著蒼天之下的殺戮,是多麼的可悲和壯烈。
肉搏拼殺再度顯現,一槍一刀你來我往,猩紅著雙目就差忘記了敵我,皮甲的厚度只能緩解一的鋒芒,形同未設,一簇簇由鮮血譜寫的悲歌正在上演。
此時此地,一方急求突圍,一方步步緊逼,再無其他言語,只剩廝殺。
又過了一段時間,雙方死傷已經接近半數,兩千條性命就永留在了此地,也許會化為枯骨,成為微不足道的東西,被歲月長埋……
「報…高將軍,軍師傳令全軍,即刻脫離戰局,往雕陰方向回防。」
高幹大怒,眼看局勢順著己方倒來,卻要撤軍,如何面對死去的弟兄們。
翻身下馬,揪住那人的衣領,怒喝道:「我才不管什麼軍師傳令,若是你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必定殺了你。」
那人萬分惶恐,顫聲道:「將…將軍,軍師有令,敵軍…敵軍察覺了異常,先一步在四縣穿插,我軍若是不即刻回防,恐怕會被斷了…後路。」
後路被斷...高幹抬頭望了眼敵軍,一臉的恨意,作為袁紹的侄兒,落到如今寄人籬下的局面,全是李王的并州軍一力造成,眼看能將這五千人馬全部侵吞,劉基卻在關鍵時刻讓人撤退……
但高幹也知道事情的輕重急緩,不敢公然違抗劉基的將令,只得寒聲道:「全軍脫離戰場,隨我回雕陰防守。」
騎兵的機動性很強,隨著傳令兵奔走相告,眾將士紛紛向高幹靠攏,花費不多時間便退出了戰場,絕塵而去。
「張將軍,追嗎?」
張燕凝重的望著離去的先鋒軍,最後罷手道:「窮寇莫追,何況敵軍並非敗逃,我們貿然追擊,反而會誤了中敵軍的計謀,原地待命,等候中軍將令。」
「是。」
副將命人通傳全軍,並收攏物資,將兵卒的屍首收殮,集中掩埋,如今天氣逐步升溫,若是屍體不及時處理,最是容易引發瘟疫。
鱗木灘便是溪匯集而成,彎彎繞繞最後又繞回了雕陰外三十里處,是大軍必經之地。
它自成甬道,兩面環著懸崖,高約十餘丈,最是容易設伏。
高幹揮手讓騎兵停下,道:「副將,劉基派請的增援軍是誰指揮。」
那副將拱手道:「有探馬匯報,是那徐晃統率,與我軍一騎一步,一明一暗。」
高幹確實見到過徐晃,但雙方交流也就寥寥數語,談不上了解,但同在朱元璋麾下效力,又為降將,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他的本事,還是值得中肯。
沉聲道:「不管徐晃在何方埋伏,命他即刻從此地過,大舉旌旗,招搖過市,你我就在此地設伏,敵軍若是察覺了有一支步卒匆匆而行,不追擊還好,要是敢來襲擊,我便讓他們有來無回。」
那副將看了眼地形,也知道高幹求功心切,這才步步為營,打算在這個絕佳的地方埋伏。
拱手道:「末將遵命,只是按講,這徐晃的官位乃是朝廷親封,是我等的上風,將軍要命令他,恐怕……」
揮手道:「無妨,你派一機靈的兵卒去,將我原話奉上,我想憑藉徐將軍的精明,也不會放棄這次誘敵深入的計策。」
副將了頭,安排兩匹探馬絕塵而去。
「對了副將,這是什麼地方?」
那副將笑道:「此處名為鱗木灘,是到雕陰的必經之路,若非我軍閃電襲擊了上郡,敵軍反應過來時在此設伏,必將遭受重創。」
高幹面無表情道:「恩,尋找徑,我等即刻上山埋伏,壘石待用,左右兩邊聽我號令行事。」
「諾!」
時間沒過多久,絕壁上偶爾有些響動,有一人矮著身子向懸崖跑去,要不仔細看還以為要尋短見。
「報…薛將軍,大事不好了,敵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