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帶著怪異美感的黑色雙眸,盈滿了疑惑,這片莊園是她的蜃珠所化,一花一草,皆由她所控制。然現下,目光所及處,孤零零的豎立在一片荒野上的屋子,卻不在她掌握之中,實在不能令她不驚愕。便如同那手腳健康之人,忽然發現自己的手腳不能控制,定會覺得奇怪,亦是會恐懼擔憂。
不過眼前的女子,顯然不是後者,極致美麗的面容上,只是露出了些許疑惑。不由張開嘴輕輕的咕噥了幾聲,抑揚頓挫的語調,顯然是她自己的語言。繼而顯然意識到了什麼,又道,「你且去瞧瞧?」
「是!」靈煙點頭應道,起身施了一禮,便向著那幢並未被收回的宮殿中走去。然後,纖細的身影停住不動,因著一層無形而帶韌性的薄膜,阻斷了她前行的腳步。顯然就是這層結界,隔覺了宮殿與主上的聯繫。
抬起手來,細白柔嫩的青蔥指尖,色澤粉嫩的指甲瞬間伸長三尺有餘,依舊是柔嫩的色澤。然幽冷的月光照射之下,反射出金屬的冷硬質感。讓人毫不猶豫的認為,可摧金斷玉。
原本漆黑的瞳仁,此刻泛著深紫的色澤,冰冷無情。輕輕揮手,在她前方,四道紫色的印痕詭異的出現在半空之中,隨著她繼續不停的劃下,那印痕漸漸延伸,繼而出現斑駁如蛛網般的碎痕。
細微的聲響傳入靈煙的耳里,清冷美麗的面容無絲毫動容。這次的結界,可以說是她遇見的最為強韌的一個,與往日裡那輕輕一碰就碎掉的,不是同個層次。竟然動用了三成墟力,才將其破掉。但又如何,只是用了三成而已。
讓這些人能夠在無限的美夢中,為小主人奉獻他們的生機和靈力,應該感到榮幸。靈煙心下思量,同時向向著小院走去,成四方格局建築,此刻閃爍著若干紅芒,將小院的每個角落都連接一起匯集一端,正握在一隻形狀優美修長的手中。
「你是誰?」靈煙細細打量了離著自個不遠的男人,只覺她的身上傳來某種莫名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讓她憎惡!
「放了他們。」冷淡至極的嗓音,含著不屑,未開口的言語,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不可能!」作為小主人的死忠,任何能讓她主人甦醒的機會,她都不能放過。雖然眼前的男人氣息強大至極,更有著莫名的威壓,讓她忍不住心生戰慄。然而她還是不能放棄。今日困住的這幫修士,資質優秀,再尋得同樣的,還不知何年何月。無論如何,她都要他們留下。
心思轉動間,身子跟著動了起來。衣袂飄飄,婀娜多姿,靈動優雅的宛若跳舞,如果忽略她暴增的指甲。靈煙很強,可惜碰上的敵人更強。白少羽輕揮衣袖,磅礴的靈力結成細密的網籠住靈煙,只要他輕輕催動,對方將被這細密的網分割成無數。
「千絲萬縷!」靈煙瞪大眼睛,「你怎麼會?」許是因為過於激動,蒼白的嘴唇不停得顫抖著。而對自個隨時便消亡的狀況,毫不在意。
白少羽聞言,眉頭輕輕一挑,斂起法力,漆黑的雙眼,盯著對方,「她在哪?」他的詢問,灌注了神識,直入靈煙的識海中。
靈煙不受控制的微微張口,「公子何必為難一個弱女子?」霧氣輕涌,如夢幻般出現的女子,深藍色的魚尾,自那拖曳的裙擺中毫不避諱的露出。「我放了他們便是。」隨著她的言語,消失的莊園,慢慢的從無到有在荒原中出現。
「墟海人魚?」雖是疑問,但他的神色中已是肯定。
「公子好見識。」墟海人魚幾乎從未在琰天大陸上出現過,更甚傳說中都是鮮少的存在。竟然被對方一語道破,倒是有些吃驚,但旋即想到他們的關係,便釋懷了幾許。伸手探向靈煙,無形的氣勁將她直接扯了回來。霧氣極速的消失,隨之二人的身影亦消失不見。
溫禮墨滿面羞愧,雙目垂下,連著一眼都不敢瞧向立在不遠處的白衣男人。作為大長老的嫡傳弟子,天賦修為皆是不弱。卻沒有想到,在這老林中,碰了壁。
「行走在外,宗門的名頭不是萬能的。」白少羽淡淡道,「今日是我來得及時?假若不及時,你們又當如何?」近年來,他的金丹修為已趨於圓滿,但偏偏無論如何也不能突破。
修者,日常辛苦修煉自是不可少,卻也不能閉門造車。有時心境上的提升,機緣也是極重要的一部分。這些年,他的修為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