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這麼說,芳貴人死的真冤枉!」褒姒緊鎖眉頭,懷著一股淡淡的哀愁,踱步離開了長廊。
蒹葭宮,竹影重重,層層輕霧,似乎籠罩著壓抑的朝陽宮,使其窒息,死亡。
「小主,不用再多想了,畢竟,芳貴人也是動了壞心的,若是她執意不以名利為念,如何能被姜妃這麼容易就控制住,這個宮裡,大概沒有什麼人是碧玉無瑕的,小主大可不必如此哀傷自責,小心身體才是首要之事,畢竟,周太醫已經開了方子,調和小主的身體,用不了多久,小主還是能懷上小皇子的。」阿喜關切地替褒姒披上一件紫色披風,誠摯地勸慰道。
「阿喜,人生之初,本來就是求生存,求上進,這麼多年,在這個後宮,看見那麼多的爾虞我詐,奸計陷害,有多少韶華因為權力和野心而夭折消逝?女子的韶華原本就像那朝起的花露,美好而又短暫,為什麼要被霸權和野心而無端的蹂躪踐踏?難道,就連後宮的女子,也要被沾染上前朝男子們爭權奪利的惡習嗎?」褒姒濕潤著雙眸,悽苦地凝視著阿喜。
「小主,誰叫這個後宮,是大周天子的三宮六院?擁有整個大周無上的權力?在某些人看來,得到王上的寵幸,便獲得無法遏制的權勢,可以肆意妄為,光宗耀祖,依奴婢看,因為這權力,來得無法無天,這王上的後宮,可以無限制地擴大,所以,後宮的爭鬥,便永無止境,小主,奴婢還是要勸您一句,別有用心之徒,總是在暗處,抓你的疏忽,製造事端,甚至可以利用您一句話,一個念頭,來顛倒黑白,所以小主,對於那些惡貫滿盈之人,我們無需心慈手軟,我們要自己強大起來,最終才能夠保護自己。」阿喜眼淚盈眶道。
「那阿喜,芳貴人的後事如何?姜妃會不會拿她的家人殺人滅口?」褒姒激動地執著阿喜的手說道。
「小主,您放心,程榮大人一定會暗中保護的,現在,畢竟王上還不知道這件事。」阿喜堅定地說道。
「好,阿喜,芳貴人的後事,那就交給程榮大人了,記得,在外面好好幫芳貴人燒一些紙錢。」褒姒抹乾眼淚道。
這一日,已經到了除夕,雖然天氣依舊嚴寒,半日裡,愁雲慘澹,鉛雲低垂,但是朝陽宮中,依舊被布置得喜氣洋洋。
紅牆之內,張燈結彩,五鳳朝陽,璀璨的燈光,在琉璃燈座上,綻放異彩。
「吉時已到,各宮的主位們,覲見天子!」朝陽宮水龍書人殿,如今是後宮之中最大的建築,雕樑畫棟,金瓦琉璃,太廟祭祖之後,宮眷們臣乘坐著各種品級的轎輿,;陸續在水龍書人殿排班,等待著皇后娘娘褒姒的鳳鸞。
除夕守歲,乃是大周王朝的家宴,不但專門由後宮的嬪妃覲見天子,一些功勳赫赫的王公大臣,也在賜宴之列,其中一人,便是上大夫程榮。
最近一個月,因為地方上,有人煽動,大有群起攻擊程榮在山東老家圈占民田之勢,一些別有用心之徒在暗中散布流言蜚語到社會上,敗壞程榮的名聲,也使這一段日子,程榮的名聲狼藉,不過明貢似乎並不以為然,依舊在除夕這日,特下恩旨到程榮府邸,恩賜程榮水龍書人殿家宴隨駕。
與程榮同行的,還有丞相陸凱,以及褒國侯爺褒尚。
到了傍晚,天空中漸漸飄起了大雪,三位重臣都披著斗篷,蹣跚地進了內廷,互相問安行禮起來。
「程榮大人。這風雪天已經超過十餘日了,真不知,何日是個頭?」陸凱微笑著向程榮拱了拱手,眉開眼笑道。
「撥雲見日之日,便是霽月雨晴之時,大人又何必著急?好事還在後面呢。」程榮自我解嘲道。
「程大人,在下開門見窗說亮話,大人建議王上不立太子的謀略,想必是得罪人了,計策,倒是好計策,但是大人卻始終不疼不癢,不清不楚,這不明擺著給暗中弄鬼之徒,趁機陷害,散布流言找機會嗎?」陸凱捋須笑道。
程榮悠然一笑,拱手道:「陸兄的意思,不會是指魯王吧?」
「正是,程大人,皇后娘娘待你如何?你我和正宮的關係,正如那一條船上的舵工,息息相關,如今,這後宮之中,誰敢暗地裡威脅皇后娘娘的地位,大人應該很清楚,正所謂,先下手為強,大人的富貴榮華,就在一念之間。」陸凱慷慨激昂道。
「丞相大
第一百六十五章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