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孟德擔心你在府中受委屈,送你去了曹騰大人靜養的別院,你卻私自溜出了別院。曹騰大人知道後,怕你受罰,硬是為你隱瞞了此事。」
不念一言不發的看著絕馨,只見絕馨漸漸收攏起笑容又道:「只可惜,就在你離開之後,曹騰大人突然病重。如果在那個時候,曹騰大人就找人喧太醫來醫治,那也許就不會死了。可偏偏,因為你。因為怕你不在別院的事泄露!曹騰大人硬是隱瞞了自己的病情!一拖再拖,終於是熬不住了。於是……你知道了吧?」
不念如同五雷轟頂,怔怔的看著絕馨。
曹騰的死。是因為自己?
為了替她隱瞞,所以才……
絕馨抬手,狠狠掐住不念的下巴一字一句道:「對曹家而已,曹騰大人就是最大的支柱!也正是因為曹騰大人,孟德才有囂張跋扈的資本,才有一展宏圖的底氣!可你,因為你!」
精心修剪過的指甲幾乎嵌入不念臉頰的皮肉中,她卻絲毫不覺得疼。
所以。
孟德……
你該是怨恨我的吧。
絕馨強忍住怒意,憤憤的收回手頭也不回的離去。
寂靜無人的前庭外,不念獨自一人坐在冰涼的地面上。因為嫣然被帶走了,府中其餘婢女看不念一副失寵的模樣,也沒人願擅自去扶她一把。
忽的,有雨滴砸了下來。緊接著,一滴又一滴,似要將寒氣打到她骨子裡。
「夏侯惇。」不念的手指動了動,喊:「夏侯惇。你出來。」
寒風中,只有樹蔭搖曳。
不念踉蹌的站起身,加重聲音喊:「夏侯惇!夏侯將軍!我知道你在這對不對!孟德不是派你在我左右的嗎!你出來啊!你出來!你讓曹孟德出來見我啊!至少讓他親口告訴我,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他要娶絕馨,告訴我啊!」
不念又一次無助的跪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
她失去了他嗎?
因為自己的任性,失去了他?
眼看雨勢越來越大,卻始終沒有人出現。此時的不念並沒有發現遠處的長廊處,有兩道身影靜靜佇立在陰影中。也不知過了多久,滂沱大雨下,不念終是支撐不住昏倒在地。
這個時候,陰影處的其中一人終於是按捺不住,只見紅影一晃,幾步就要走出長廊。
「孟德!」絕馨急忙攔在曹操面前:「你忘了你答應父親大人什麼?」
曹操眸子中有光芒閃了閃:「我沒忘。爺爺的死也許和不念有那麼丁點關係,身為主母的不念擅自跟著我去了戰場,也的確有錯。可是,這一切都是我縱容的!是,為了讓不念留下來,我答應父親娶你,可並不代表,不念在我心中的地位受到動搖。」
絕馨的臉色一邊,眼睜睜看著曹操擦肩而過,好不猶豫的走到大雨中,滿是心疼的抱起不念往屋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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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淋了那場大雨,不念斷斷續續開始發起燒來。半夢半醒之間,不念有些自嘲般的笑了。
她已經記不清那日是何人將她扶進了屋。估計……是哪個好些的婢女吧。
一連幾日,不念都臥在床上過的昏昏沉沉,沒有找郎中,亦沒有找人服侍,但湯藥和膳食總會準時的出現在圓桌上。好幾次不念都會誤認為是曹操,可惜送東西來的人始終在她昏睡的時候出現。
想到著,不念又是苦笑著搖搖頭。
並沒有讓不念等多久,絕馨和曹操的大婚之日終於到了。
只聽屋外歡聲笑語不斷,禮炮陣陣,古老的樂謠里,滿是對新人的祝福與恭賀。
這就是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嗎?
不念瞪著雙眼愣愣的看著床頂。
突然,門卻被輕叩響。緊接著,走入了一個不念並不太面熟的婢女來。那婢女倒也還算恭恭敬敬:「夫人,今日是公子納妾之日,曹嵩大人吩咐你務必要出席。」
不念勉強從床榻上起身,看來她是推脫不了了。
必須出席嗎?呵,不念低頭一笑,喉嚨去一癢,連連咳嗽起來。
看著不念病重的模樣,婢女也有些猶豫起來,可曹騰的吩咐,她又能如何。想罷,她只能攙扶著不念,小心翼翼替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