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裡的竇昭滿腹疑惑。
竇家是真定的顯赫,上門求助的人如過江之鯽,而獨木不成林,竇家想在真定牢牢地紮下根,繁衍生息,不僅要結交當地的官吏和四鄰八鄉的富紳,還要應酬那些潑皮、閒幫。等閒之事找上門來求助,只要不損害竇家的利益,竇家都是能幫則幫,不能幫的,也會送些銀兩給對方應急,這才有了如今樂善好施的好名聲。
自己不過是個深閨弱質,這小姑娘既然有冤情,不找當家理事的三伯父,不找常在外行走的三堂兄,找自己做什麼?
如果不是這小姑娘所言不實,就是這件事竇家不方便插手。
她吩咐海棠:「不要理睬,第七十一章 相逼(粉紅票510加更)我們回府。」
難道有人堵她,她就一定得停在這裡和人對峙嗎?
海棠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景,早嚇得瑟瑟發抖,撩開帘子高聲吩咐了車夫一聲,就朝竇昭靠過去。
竇昭看了不由暗暗嘆氣。
上一世的舊人都聯繫上了。再過幾年,崔大管著她管田莊,趙良璧幫著她幫買賣,外院的事,她可以放下心來,可這內院的事……甘露和素絹不能和她心貼心,海棠幾個又不堪大用,只怕還得費心功夫。
想到這裡,就聽見攔車的小姑娘道:「四小姐,我給您磕頭了,求求您救救我爹爹吧!我給您立長生牌,我做牛做馬地報答您……他們說,只要竇家願意擔保我爹爹沒有通匪,我爹爹立刻就能放出來了……求您跟魯大人說句話……」說著,放聲大哭起來。
那哭聲,撕聲裂肺,讓人聽著惻然。
竇昭皺眉。對海棠道:「讓她別哭了。你領著她去見三伯父。」
海棠應聲下了車。
小姑娘卻死死抱著車轅不放手,道:「我求過三爺了,可三第七十一章 相逼(粉紅票510加更)爺說,這件事證據確鑿……我爹爹明明就是被冤枉的……都是單傑那個死胖子,想納我姐姐為妾。我姐姐不同意。他就誣陷我爹爹,逼我我爹將我姐姐賣與他……四小姐。我沒騙您!我要是騙您,讓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不。就算是我說了一句假話。都讓我死後不得投生轉世……」
竟然立下這麼惡毒的詛咒!
竇昭不由動容。
不管這個小姑娘的父親是否被誣陷,至少在這個小姑娘的心裡,她父親是清白無辜的。
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做子女的因孺慕之情始終相信自己的父親是個品德高潔的正人君子,可實際上。他們卻無惡不作的卑鄙小人……
不知道為什麼,竇昭突然想到了竇世英。
她頓時有些氣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對被車簾擋著的小姑娘溫聲道:「你說你父親是誣陷,又說我三伯父說你父親的事『證據確鑿』,你讓我相信誰?」
小姑娘一愣,隨即語氣急促地道:「四小姐,是不是我能找到證據,您就能幫我父親做保了?」
這個小姑娘舉一反三,倒十分的機靈。
可惜連三伯父都說她父親的事「證據確鑿」,恐怕不是那麼好辦的!
竇昭沉吟道:「單傑是誰?」
「是真定州單老爺的獨子。」小姑娘忙道,「單老爺從前做過淞江知府,他們家很有錢。我爹爹是開武館的,有個弟子陳曉風在單老爺家裡做護院。去年我爹做壽,陳曉風來給爹爹祝壽,單傑閒著無事,也跟著來了。我爹爹好酒好菜地款待他,他卻看中了我姐姐。我爹爹怎麼會答應讓姐姐給人做妾。單傑覺得潑了面子,真定州有人家被搶了,他就誣陷那人是我我爹爹的朋友,還說那人搶劫,是我爹爹通風報信,事後也是我爹爹安排車馬讓那人追竄的。我爹爹知道冒犯了單傑,把家裡的祖產都賣了,湊了三千兩銀子送給單傑,單傑收了銀子不認賬,非要我爹爹將我姐姐送與他做妾不可。我爹爹怎麼捨得讓我姐姐給單傑做妾?當著那麼多的人給他磕頭認錯他都不答應幫我爹爹說句話……」小姑娘哭起來,「四小姐,我真的沒騙您。您要是不相,可以隨便找個人去打真定州打聽,大家都都知道這件事……隔壁的陳大爺說,魯大從前做過真定縣的父母官,竇家肯定能在他面前說得上話,我就悄悄跑了來,誰知道竇三爺卻不願意出面。」她說著,又跪在地上給竇
第七十一章 相逼(粉紅票510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