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張良聞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眾人就算此時沒有常蛇之困,要從此地脫身返回中原,只怕也不止三月之數,若是三月之後越霓身上經脈異動,一旦無人可救,自己當真不敢細想!婁敬已是偏過頭來,一臉凝重道:「只有三個月,期限一過,若不是走火入魔,便是功散身殘!」一句話說的眾人心裡都是一沉,看來婁敬已然是孤注一擲!
「那如何才能替良哥逼毒?」越霓本已跌坐在地上,頗有幾分失魂落魄,見眾人都是有些不忍之意,猛地一咬嘴唇,竟然是站了起來道:「既然事已至此,便是同老師一起葬身在此也罷,先救良哥要緊!」
「你急甚麼?」婁敬知道自己這徒兒性情中頗有一股匈奴人剛硬之處,同她哥哥冒頓一般,愈是到了情勢危急之處,愈是能看出那一份堅毅來,只不過她甫受內勁,還不知如何運轉,便想著替張良驅毒,未免有些操之過急,呵呵一笑,喘息兩聲道:「先讓天機傳你行功運勁之法,等你稍稍熟絡了,那時咱們在替張公子驅毒不遲,這法子我還要再思量思量,即便不成,也不能有失!」
唐天機見婁敬已然至此,也突地站起道:「小師妹,既然師叔將此重擔付與你,咱們也不要耽擱,我這就傳你行功運勁之法!」說話間從地上撿起一粒石子來,交在越霓手中,指著遠處一顆大樹道:「我要你打在那大樹第一個分叉之處!你且試試看!」張良幾人都不知唐天機是何意思,既然是行功運勁,怎地一上手便讓越霓手發石子?倒是婁敬也看著越霓道:「試試看,看你如今準頭如何?」
越霓心中也有些詫異,她雖是一路來隨著唐天機學了不少手法,可勁力始終不足,這大樹相距又遠,自己往常連距這大樹一半之處都打不到,怎地能打中這樹上第一個分叉之處?可唐天機同婁敬都如此說,只得相一相遠近,手指一彈,只聽噗的一聲,那石子非但沒有打了出去,反在手指間被捏的四分五裂!
「看來越霓妹子手上勁力不小!」張良看了也是有些驚訝,多殺明白過來唐天機用意所在,越霓驟然得了婁敬內勁,可說是內力不淺,可她此前從未運轉過這份功夫,收發之際難以拿捏的住,因此非但失了往常準頭,甚或都不知如何才能將手中石子發了出去,越霓自己都驚訝非常,看著自己手指有些發愣,這指力捏碎石子,若是張良朱家兩人,她絕不奇怪,可如今這石子乃是碎在自己手上,多少有些覺得這雙手只怕不是自己的!
「你且坐下,我教你內息行走諸脈之法!」唐天機只看越霓捻碎這石子力道,已然知曉她這內勁到底是在何處不可隨心而轉,當下便依著自己所學,將這諸路經脈如何行功,如何運勁,如何導引到手臂之上,再由臂至腕,由腕至指,張良也是知道此乃天下墨家武學精要,便同趙青曾堃走在一遍,看了看四周地勢,頗有幾分憾意道:「可惜葛宗主不在此處,不然他與唐宗主聯手,若是布下那土木陣法來,或許能將這常蛇困住!」
「土木陣法?」婁敬忽的從後面傳來一聲道:「張公子你也未免有些太小瞧常蛇這個畜生了,土木陣法乃是困人所用,常蛇善會驅使毒蟲,你就算能布下這等陣法,能擋得住這地上的,如何擋得住這天上的?我這些日子算計良久,要擋住常蛇,只怕唯有一法!」
「婁前輩是說用火攻?」張良眼光突地一跳,這法子他心中也是琢磨良久,天下蟲豸,無不懼火,為今之計,也只有火攻能抵擋得住,可如何火攻,自己卻是始終未能想的明白,趙青卻是有些不解道:「如何火攻法?那些蟲豸都避的遠遠的,咱們也難將它們聚攏來,火頭一起,便四散奔逃,這峽谷又地方甚大,咱們也燒不起這等大火啊?」
婁敬向著四周山上看看道:「咱們自然不能令這峽谷盡數燒了,莫說咱們沒有這份本事,便是有,只怕也殺生太過,有違天道,這峽谷中也不止毒蟲,另有許多生靈在內,只不過常蛇所養的那些毒蟲,大多就在這左近罷了!」
「那婁前輩打算如何放火?」曾堃也有幾分不明白,若是不能將這毒蟲聚在一處,火頭必然將這些毒蟲趕到外面去,那時節眾人就算能夠脫身,也走不了多遠!張良卻是看見婁敬盯著那毒鼎眼中光芒一閃,心裡忽的明白過來道:「婁前輩,你是要……」
「不錯!」婁敬猛然回頭,兩眼之中儘是憤恨之意道:「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