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了,這就是了!」張良臉上浮現一絲冷笑道:「著實是該姓唐!只想著他乃是晉國後人,該當姓姬才對,倒將這個故事給忘卻了!」趙青一時還沒想明白,有些茫然道:「甚麼故事,為甚叫做桐圭就該姓唐?」
「幾位莫要站著,請坐,請坐!」聶武早已命人重新備好酒宴,見這幾人都無進帳之意,索性便叫人拿了些氈毯過來,鋪在草地之上,再將酒菜布在上面,眾人團團而坐!總是現下月色不錯,河水淙淙,再稍遠些升起一堆篝火來,烤著一隻肥羊,脂油冒出,茲茲作響,偶爾幾點油脂落進火堆,騰起一點火苗來,倒也頗有遊牧人家的氣象!
「良哥你該不是疑心這位桐圭公子名字中這桐圭之意,乃是當年成王剪桐葉為圭,戲封叔虞之事罷?」越霓也曾讀過不少中原史籍,坐在氈毯之上,拈著一塊肉沉吟道:「可叔虞乃是晉國之祖,按說這位桐圭公子該當姓姬才對,何以卻是姓唐?」
「這就是他心思所在了!」張良看了一眼天上月色,嘴角抹過一絲笑意道:「當年成王與叔虞做戲,剪桐葉為圭,戲封叔虞,周公知道此事,說道天子無戲言,奏諫成王封叔虞於唐地,後來叔虞之子改國號為晉,因此叔虞封唐也是晉國之始,算起來,也是趙魏韓之發端!看來這位桐圭公子心胸不小,非止是要恢復晉國,而是要成為開國之君!」
「開國之君,說出來不怕人笑話麼?」趙青不屑笑道:「且不說能不能開國,就是恢復晉國之事,而今便是泡影,就算關東六國紛亂而起,趙魏韓三國遺族,當真便會聽他號令麼?
「這個還當真未必!」冒頓撕扯這一塊羊腿,吃的滿嘴是油道:「我雖是不曾跟此人打過甚麼交道,可據東胡諸王來看,此人心智厲害,又有一身本事,手下又有幾位死士極為忠心,頗有當年重耳在外,眾臣相隨之意,中原據說不少六國遺族也跟他有些來往,只等咸陽事成,東胡便起兵相助!只不過據我看,東胡單于以下,對中原並無多大念想,倒是對匈奴虎視眈眈,妄想扶持此人,稱雄中原,讓匈奴兩面受敵,藉此瓜分我匈奴牧場!」
「可東胡跟秦國不也是如此約定的麼?」越霓有些疑惑道:「如今秦國之強,難道還不比區區一個晉國?又何必捨本逐末,扶持一個寸土皆無的人?」冒頓見自己妹子問起此事,看著張良臉上只是一笑,卻不作答,連趙青都有些疑惑之意,不知他是甚麼意思,也滿面狐疑向著張良看去,只聶武聽這些軍國大事,頗為有些心驚,只管埋頭不語!
「冒頓大哥這是要考我麼?」張良呵呵一笑,挺了挺腰板道:「以秦之強,如今天下無出其右,唯有匈奴東胡兩部借著草原廣袤,進可直抵燕趙,退可遠遁千里之外,又有大漠瀚海這等難行所在,這才稍稍能與秦國相抗!此前秦國進擊匈奴,約同東胡出兵,說明白些,便是當年秦滅六國所用遠交近攻之計,一旦匈奴被滅,或是遠遁漠北,秦國略作休養,便可揮軍東向,就此滅了東胡部落!不過此番秦國攻打匈奴之時,東胡好似除了揚兵匈奴東境,再無動靜,想必是有高人指點!」
「如此說,便是哪位桐圭公子咯!」趙青若有所思點了點頭道:「此人既然想恢復晉國,又有開國創基之志,自然有些謀略,說不定便是他點破這其中關竅,讓東胡不與我父皇一同發兵攻打匈奴!」
聶武抬起頭在眾人臉上掃視一圈,心裡當真是有些想不明白,眼前這些人,一邊是秦國公主,一邊是匈奴太子,而今匈奴與秦國勢同水火,兩邊該當視如仇讎才對,怎地這些人看起來,倒像是多年的好友,尤其趙青與越霓,更是相處的極為融洽!多少讓他有些難以想通這其中道理!
「讓東胡不發兵的,不是這位桐圭公子!」冒頓看了一眼聶武,笑了一笑道:「我在東胡這麼些日子,已然看的明白,東胡單于手下最為信重的,便是東胡後部兩個部落之主,一個便是哪位慕容叱奴,另一個便是烏頓,烏頓倒還罷了,這位慕容叱奴著實算的上是個人才,武功又高,心智縝密,有此人在,匈奴著實難安,劇家兄弟來此,也是他與桐圭公子定下的計策,以游兵不住攪擾秦國匈奴邊境之地,奪了財物帶回東胡,讓兩國都疲與此事,等到中原有變,就是東胡出軍之時!」
「這的確是一條妙計!」張良也嘆了一聲道:「看來這位慕容叱奴的確是個世間奇
第528章 剪桐之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