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紫瑛真君的殘魂,雲松子的遺言,還是祖師留下來的玉簡里,都詳盡的道出了當年天神宗覆滅的情形,以及覆滅之後,內門五大護法長老出逃之事。
他們之間的話,皆可相互應證。所以,沈雲相信他們說的是事實。
並且,從他目前掌握的情況來分析,五位護法長老至少有紫瑛真君、雲松子,還有他的祖師木靈子逃過了仙庭的追殺。三人各有際遇。
其中,祖師創立青木門。師門的歷代弟子,包括他在內,雖然只有記名弟子的身份,但卻是貨真價實的嫡系傳人。
雲松子也在遺言裡提及過,天神宗覆滅之後,曾收過徒弟。估計是那些徒弟最終都不合他的眼,故而,他才那般處理了自己的後事。但他也有傳人,是不爭的事實;
至於紫瑛真君,她被吳銘所騙,正兒八經的收了冰夢兒做親傳弟子。在後者的密探身份暴露之前,她是傾注了所有的心血與精力的。甚至於,她的殘魂仍稱其為「孽徒」,還不忘交代沈云為她清理門戶。可見,冰夢兒也是如假包換的五脈傳人之後。
另外還有兩脈,其中的一枝,是老劉家。他們的最後一代傳人是傅雷。他被他的師父劉逸山殺死了。隨後,劉逸山被沈雲親手殺死。至此,老劉家這一脈斷了傳人。好在,劉家老祖也如祖師一般,用玉簡刻錄了傳承。現在這些玉簡都在沈雲手裡。而沈雲已經在私勇里挑選出了趙大勇、劉玉娥等人,替老劉家傳功。只是,這些人還當不起「嫡系傳人」這四個字。
最後還剩下一脈,沈雲不知音信。興許那一脈早已滅絕,興許也和其他四脈一樣,留下了傳人。
但是,到目前為止,沈雲知道的天神宗五脈嫡系傳人就有這麼多。
能在山坡上擺下五星無上聚靈陣的,也絕對只有這些人。
會是誰呢?
沈雲的心思轉得飛快。瞬間做出決定——避而遠之,靜觀其變。
「走!」他轉身就走。
胡寧覺得很奇怪——不是說這裡很合適嗎?先生怎麼只在山坡底下看一眼便掉頭走了呢?難道山坡上有異狀?可是,他上來時也特別留意了。周邊沒有人。這一片山坡除了草色較別處顯得青綠一些,並沒有別的異常之處啊。
見沈雲神色凝重,他也一聲不吭的跟著匆匆下山。
而沈雲在確定四周沒有被人動過手腳之後,很快領著胡寧去了旁邊的一座山頭。
胡寧跟在後頭,爬上山頭之後,立馬明白了他的用意——監視剛才去過的那片山坡。
沈雲拿出兩道斂息符,分了一道給胡寧,一邊將另一道打在自己身上,一邊解釋道:「那裡已經被人搶先占去了。」
「那人是誰?也是和您一樣的修真正道嗎?」胡寧緊攥著斂息符問道。
沈雲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被他的聰穎驚艷到了:「不知道。我沒看到人。只看到一座沒有啟用的法陣。「
布陣之人是不是修真正道?他真的答不上來。按理說,天神宗的五脈嫡系傳人應當是修真正道。可是,有冰夢兒、劉逸山之流的存在,他心裡便迷糊起來了。在他的認識里,這兩位當不起「正道」二字。
也就是說,是敵是友,尚且不明。胡寧低下頭,也將斂息符打在自己身上。
哪知,沈雲又冷不丁的拍落了胸口的斂息符。
看到符力滿滿的斂息符被騰起的符火吞沒,象一隻火蝴蝶般飛落,轉眼間,便化成一小片比拇指甲蓋大不了多少的灰燼,胡寧驚呆了。
太浪費了!
據他所知,最差的斂息符在符賬那邊也是作價一百兩銀子。
而先生給他的這道斂息符,符文的顏色紅艷似火,看著賞心悅目。打在身上,鬆快得很,沒有以前用斂息符時的那種緊繃之感。他知道,象這樣的斂息符,絕非凡品。好的法符,從來都不是用銀子來衡量的。至少在大帥的軍中,就不是他這種品級的人能用得上的。
可是,先生連眉毛都沒皺一下,便直接拍落了。
胡寧不由猜測:先生該不會是法術高超的符法師吧?
此時,沈雲已拿定了主意,對胡寧說道:「阿五,幫我做一件事。」
胡寧立馬來了精神,挺胸抱拳應道:「先生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