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長瑛瞪眼。
翁植立馬抱頭蹲下,疼得齜牙咧嘴還義正詞嚴,「翁某學富五車,進士出身豈能作假?」
「」
潑皮嫌棄又無語地斜著眼看他。
厲長瑛也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她現在對他的每一句話都抱有懷疑,「一個曾經的進士用得著坑蒙拐騙?」
潑皮搶答:「他犯了罪過,被打回原籍,連教書都沒人用他,只能給妓館寫淫詞艷曲兒。」
翁植兩腮一瞬繃緊,隨即能屈能伸、情真意切道:「我們二人並非全然不講道義,那兩隻野物的交易是真,姑娘所問,我也盡數告知,如今打也打了,可否繞過我二人?」
潑皮也討好地說:「對對對,女俠,女俠我們錯了,這隻雞我們不該騙你,它就在這兒,你拿走,饒了我們吧。」
厲長瑛瞥了一眼拔毛到一半兒的雞,那是她主動乾的活。
更生氣了。
她被人騙了還幫人拔毛!
和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有什麼區別!
厲長瑛拳頭再次攥緊,磨牙,「是講道義啊,還是怕騙不成,惹大麻煩啊?」
倆人抱緊頭,蹲在地上不敢吱聲。
厲長瑛死盯著二人火氣難消,琢磨著,要不再揍一頓吧。
她站了起來,緩緩走向二人。
翁植和潑皮不受控制地發抖。
「咚咚咚。」
輕快的敲門聲響起。
厲長瑛腳步頓住。
翁植緊張地抬頭。
潑皮張嘴欲大喊提醒,被厲長瑛利箭似的眼神一嚇,堵在嗓子裡。
「還有?」
厲長瑛冷笑一聲,大步走過去,刷地拉開門。
直面後,里外的人一起呆住了。
小山和小月兩個孩子傻傻地站在門外,小山還保持著敲門的動作。
有前車之鑑,提醒了,他們也逃不脫厲長瑛。
翁植閉了閉眼。
幾分後,門再次合上。
牆下,兩個人抱頭蹲,變成了四個人抱頭排排蹲。
小姑娘手短,抱不全頭,兩隻小手只夠到耳朵上方,蹲在地上,小小一隻像個小蘑菇,憨憨的懵懵的,完全不明白狀況。
厲長瑛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竟然還是個連環套,合著我一進來就被盯上了,接下來全都是故意為之,是吧」
小山瞧見了翁植二人的慘狀,縮了縮脖子。
「說!」
厲長瑛喝了一聲。
小姑娘嚇得一激靈,眼裡瞬間擠出兩泡淚。
「」
厲長瑛眼神極力兇巴巴。
哭?
還好意思哭!
她憑什麼哭?
哭也沒有用!
這不是一隻雞的問題!
這是尊嚴問題!
連孩子都能騙她!
好像她只是個生活能自理的智力低下!
厲長瑛咬牙切齒中又有點兒委屈,質問小山:「你帶著你妹妹行騙?裝得挺有骨氣,你們還不如乞討有骨氣!」
小山咬著嘴唇,垂下頭。
小月可憐巴巴地掉起淚珠子。
翁植站起來,「厲姑娘」
惱意如有實質,厲長瑛眼裡的冷鏢嗖地射過去。
翁植又嗖地蹲下。
「讓兩個小孩兒幫你們騙人?」厲長瑛正顏厲色,「你還自稱讀書人?你枉讀聖賢書!」
翁植抱著頭默然幾息,抬頭道:「厲姑娘,此事都是我唆使,我們沒本事勾結商鋪騙你,孩子還小,錯不在他們,無論你如何生氣,能否不傷及他們。」
潑皮動了動嘴,到底沒吭聲。
小山急急道:「翁叔」
翁植眼神阻止他開口。
厲長瑛嗤了一聲,「少在這兒演什麼長幼情深,說吧,此事如何解決,若是我不能消氣,這事兒就沒完。」
翁植趕緊道:「雞你拿走,我錢袋裡還有幾個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