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都會一一應驗在他的家人身上。
而立之年,他這雙手,沾了無數的血。
汪全若說自己不害怕,那是假話,養尊處優這麼些年養出的都是細皮嫩肉,當他看見獄裡頭的那些刑.具時,臉色都白了。
&你你敢!」
長相眼皮都未抬起,將他綁在老虎凳上,捋捋袖子就開始動手了。
冰冷潮濕的獄房裡頭是汪全悽厲的叫聲,曾幾何時,他在東廠里也用各種刑.具折磨過朝廷大官,真真是報應,如今也輪到了他自己。
汪全很快就疼得喘不過氣了,冷汗自他額頭不斷向下流淌,他瞪著眼睛,渾身都脫了力。
長相拿著烙鐵接近他時,他喃喃道:「不要不要,我招我招。」
實在是吃不得這個苦頭。
長相仿佛沒聽見這句話似的,還是將烙鐵燙了上去,若是這麼快就結束了,可就太沒有意思了。
畢竟,他招是不招,招供詞都是一樣的,且早早就寫好了。
捉拿汪全下獄,這件事陸承遠並沒有問過元帝,算是先斬後奏。
陸承遠當晚求見元帝,將供詞遞了上去,而這時的汪全也僅僅就只剩下一口氣了。
威嚴的金鑾殿中,寂靜的仿佛連呼吸聲都聽的清楚,元帝從太監手中接過供詞,先是隨意的掃了兩眼,目光微頓,瞧見上面的字,不可置信般似的,他又仔細的看了一遍,握著文書的手悄然暴起了青筋,面色難看,一字一句頓道:「竟然汪全做的?」
陸承遠微微彎起了腰,答道:「確實如此,屍首在汪全的院子裡被挖出,一具不多一具不少,微臣也已找到了人證,再者,汪全也已經承認其所作所為。」
元帝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將手中的文書拍在桌上,厲聲問:「他人呢?」
陸承遠眼底閃過一絲暗光,「已按照程序移送大理寺。」
&可問了他為何會如此做?他伺候朕十幾年,若說其中沒有緣由,朕定然是不會相信的。」元帝緩緩道。
陸承遠點頭,「坊間傳言可使陽.具再生,這法子……便是食嬰髓。」
&塗!」元帝喘氣,恨鐵不成鋼道,臉色完全陰沉了下來,又繼續說:「汪全這個不知感恩的!朕初登基便顛覆祖制,設置文書房供太監們習書,他是裡頭學的最快的一個,如今倒好,竟然也相信讒言?朕看他那些書他也是白讀了。」
陸承遠眸光一冷,聽出了元帝話里的深意,縱使到現在這樣的局面,元帝還是護著汪全這個大太監。
方才他說的是坊間傳言,而元帝卻硬生生認為是汪全聽信了讒言。
&上打算如何處置?若按照律法,當斬首示眾。」陸承遠道。
元帝沉默了好一會兒,「明日你去大理寺將人給朕提出來,他活你活,他死你死,至於怎麼堵眾人的嘴,那是你的事。」
&上……」
元帝擺擺手,「下去吧,汪全他……」頓了半晌,而後說,「他罪不至死。」
許是覺著自己確實太過偏袒汪全,元帝又加了一句,「朕定然也不會輕饒了他,以後朕便送他去阿蠻城當監軍。」
陸承遠扯了扯嘴角,嘲諷的笑了笑,什麼時候當監軍成了懲罰了?
&了,你退下吧。」
&告退。」陸承遠出了殿門,頓時覺得周身冷了起來,是到心底的冷。
元帝對汪全的寵信還真是讓人看不懂了。
正當他抬腳離開時,一道有壓迫力的目光直直射.在他的背上,他回頭,一眼就看見那個站在高台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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