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陽和羅圖在監獄裡放風的時候,姚海濤家的豪宅後院,料肉房的門窗依然緊閉著,瘋狂了整整半宿的李紅袖,終於從沉睡中醒來,從被子裡伸出雪白的雙臂,伸了一個懶腰。
「這個該死的壞傢伙,哪裡來的這麼大精神,折騰得我身子都要散掉了」
李紅袖年輕的時候,始終守在盜帥身邊,夜夜笙歌,同另外兩個姐妹一起,整日同盜帥胡鬧在一起,那方面的經驗十分充足。
自從盜帥死後,李紅袖始終守著回憶過日子,物質生活雖然富足,感情上卻十分空虛。本以為就要這樣漸漸老去,老天卻安排了一個羅圖,成為生命中最重要的第二個男人。
李紅袖第一次同羅圖進行身體上的接觸,本來不想施展出花樣繁多的閨中手段,只是最終敵不過羅圖來勢洶洶,勇猛過人,這才不惜使盡了全身解數,花樣翻新的小動作層出不窮,才勉強抵敵得住。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夜的纏綿,卻被不遠處連續的瘋狂狗吠聲,不知打斷了多少次高漲的興致。李紅袖雙肘支在枕頭上,兩隻手托著下巴,一面羞澀的回味昨夜的瘋狂,一面惡毒的想到:「待會兒一定要把這些不識好歹的狗崽子全都弄死」
姚海濤早已知道李紅袖的存在,而且猜測出她和羅圖的特殊關係,見時候已經過了中午的飯點兒,兩個人蜷在料肉房裡還是不肯出來,只好找到凌陽的房間,想讓凌陽把羅圖二人叫起來吃飯。沒想到凌陽早在後半夜離開,房間裡空蕩蕩的。姚海濤不知道凌陽去了哪裡,只好硬著頭皮,敲響了料肉房的房門。
李紅袖正趴在床上出神,渾然不知現在是什麼時間。聽到姚海濤的叫門聲,趕緊從被窩裡爬起來,卻感覺到渾身的力氣已經被抽走大半,只能勉強穿戴整齊,邁動酸軟不堪的雙腿,打開門將姚海濤讓了進來。
姚海濤的目光在料肉房裡轉了一圈,沒有見到羅圖的蹤影,詫異道:「羅冬呢」
李紅袖笑道:「天還沒亮,就被錢多多給叫走了,說是要去南浦市看海。」
「兩個大男人攜手去看海」姚海濤狐疑道:「您怎麼沒跟著去」
李紅袖用手指抿了抿衣領,遮藏住脖頸間不經意間露出的一大片青紫痕跡:「我這次來江界市,是為了一單蔬菜生意,拿到匯票就得立即回國去貼現,所以不能跟著他們兩個胡鬧。老爺子,您怎麼沒跟著去呢」
姚海濤半信半疑,一雙渾濁的老眼嘰里咕嚕亂轉,隨口敷衍道:「老頭子年紀大了,禁不得海風吹。對了,他們兩個怎麼走的我們家的車怎麼一輛都沒少」
李紅袖只好裝起天然呆:「我怎麼知道,也許是坐火車去的,也許是坐長途客車去的。還有可能是進行了一場說走就走的徒步旅行。我又不是他們兩個的老媽,可管不了那麼多」
姚海濤明知道凌陽和羅圖絕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去旅行,說不定悄悄溜出去幹些什麼不想別人知道的勾當。不過畢竟沒有抓住任何把柄和線索,只能就此作罷:「現在都過了中午了,您好歹去前邊吃點東西。您是門主和羅冬的朋友,也就是我姚海濤最尊貴的客人,等會兒您要去哪兒談生意,我派車送您去。」
李紅袖見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心裡暗叫一聲遭了,連飯也顧不上吃,直接朝外面跑去:「飯我先不吃了,我突然有點內急,等會兒再回來陪您聊天」
李紅袖一面說,一面已經跑進了前院的別墅,隨便找到一個衛生間鑽了進去,反鎖好房門,從口袋裡掏出當地的小靈通手機,安裝上電池開機,分別撥打了幾個電話。
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李紅袖打完了電話,在衛生間裡洗了把臉,走出來時,正好看見姚海濤上樓。於是花蝴蝶一樣飄了過去,攙扶住姚海濤一隻手臂:「飯廳在哪兒,我還真餓了。對了,你們家有沒有燕窩之類的營養品,給我好好補補」
當天下午,江界市的警務局和各個區域的大小警務室,就像一口口開了鍋的沸水一樣,一分鐘也沒有消停過。
因為剛剛過了新年,沒出正月之前,警員們還都沒有上班,只留下單位執勤的崗位,三兩個人湊在一起打牌喝酒而已。
不過幾乎在同一時間,所有休假的警員都接到局裡的臨時緊急通知,命令警員們迅速回歸工作崗位,各司其職,馬上要布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