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審理工作是個浩大的工程,哪怕魏國盤剝百姓以及屠城的諸多惡行是曹操註定不能推卸的罪責,但玄夏仍然在盡力尋求更為直接的證據。
遺漏罪人的罪行,也是對受害者的一種不公,如果許多事情是直接出自曹操的意志,那就不能草草了之。
不得不說,即便是魏國上下盡數被俘,諸多魏國臣子也依然對曹操保持了足夠的忠心。
之所以如此,或許有儒家士人對忠義理念的追求,但更大的原因,還是他們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之下的拒不配合而已。
這直接導致曹操的審理工作變得漫長起來,好在經過半年時間梳理魏國文書簡牘,大量審理魏國文吏官員,又走訪詢問各地百姓,這樣詳細的挖掘和調查,最終還是撬開了不少人的嘴。
如此半年之後,大量的物理證據和魏國官員們的口供,最終形成了完整的證據鏈,完全確立了曹操的罪行。
最終所有的證據都明明白白的指明,魏國諸多屠城、虐民、殺人充糧的事情都源自於曹操的直接授意,而並非是下面官員們的自作主張。
說明白了,也就再沒有翻案的空間了。
調查的半年裡,玄夏月報對魏國的案件進行了詳盡的專題報道,審理工作持續半年,月報也就跟蹤了半年,幾乎每一期報紙,都有魏國百姓現身說法痛陳魏國罪責,他們遭受的種種迫害,也徹底展現在世人眼中。
直到所有調查工作都結束,一切的罪行塵埃落定的時候,魏國的名聲在玄夏已經臭到堪比茅坑了。
這還真不是報紙說什麼百姓就信什麼,而是百姓們十分清楚舊的當權者是個什麼德行,魏國做出這些事情絲毫不令他們意外,畢竟就在幾年前十幾年前,他們許多人也還是過著和魏國百姓一樣的日子。
他們也不過就是在玄夏治下才過了幾年安穩日子而已。
月報對魏國的大量報道,無疑引起了玄夏百姓們的痛苦記憶,這讓他們漸漸安定下來的情緒跟著緊張了幾分。
危機意識在提醒他們,玄夏還沒有取得最終的勝利,外面還有敵人!
這種意識,也讓玄夏百姓天然就與玄夏統一立場了,玄夏的敵人,就是他們的敵人,玄夏獲得勝利,也就是他們獲得勝利,這是一種實質意義上的同仇敵愾。
曹操的罪行完全確立之後,百姓們無不是對其口誅筆伐。
罪行梳理清楚之後,接下來就該執行判罰了,對此,已經回到北平數月的許辰,並沒有任何猶豫。
看到田石頭遞上來的罪狀,他很平靜的就宣判了結果:「案子辦的不錯,既然已經審理清楚,那該怎麼判就怎麼判,一切皆照法度,挑個合適的時日執行也就是了。」
田石頭聞言稱是,隨後又問:「曹操之罪必死無疑,只是他身份不凡,這處刑是公開的好,還是秘密的好呢?」
許辰把罪狀推回去,淡淡道:「正因身份不凡,才要公開處刑。」
「屬下明白了。」田石頭點點頭,收起罪狀,先是沉默一陣,隨後有些猶豫的說起一事:「那曹操一直都在要求與家人見面,如今案件結束,後面就該問罪處刑了,教主您看這是否要答應呢?」
許辰怔了怔,但也沒有想太久:「此事是本座當初答應他的,自是不能毀約,你找到曹氏家人,安排個時間讓其探監就是,不管曹操曾經如何作惡,也該讓他見家人最後一面。」
田石頭言稱遵命,隨後就轉身離去了,可以想像不久之後,就會有關於曹操的具體判罰以及行刑日期的報告送來許辰的面前了。
不過,國相公署才剛剛安靜了一會兒,便又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許辰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國相這個位置倒也談不上多累,只是事務繁雜,想喘口氣都不容易。
應了一聲「請進」之後,就看到一個眼神銳利的將領步入。
看到來人,許辰眼睛一亮,道:「你小子怎麼突然來了,莫非是水師訓練有什麼說法了?」
說完,許辰便往旁邊指了指,進來的馬炎嘿嘿一笑,順勢坐下。
近海航行一年之久的時間,馬炎所率領的船隊不敢說對航海十分精通,但也積累了足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