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江把信封撕開,打開了信之後看了起來。
正如劉春江所料,信中的內容,主要是表達了前幾天他對她悉心照料的衷心感謝,同時也繼續表達了她對他的一份濃濃的思念之情。她在信中說,如果他願意去省城工作,她可以幫這個忙。
劉春江把信收了起來,兩眼望著窗外,心頭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去省城工作?劉春江心裡默默地想著,說實話,能夠在省城工作,當然是一件很好的事情。當年,為了能夠留在省城,自己也不是沒有想過辦法。只是當時確實是沒有什麼辦法。
就在這時,張永強進來了,他告訴劉春江,馬上通知廠級領導開會。
於是,劉春江便拿起電話一個一個地通知相關的這幾個領導。
王雪飛坐在劉春江的對面,他雖然眼睛還在看著報紙,但腦子裡卻是胡里亂想起來。
自從他與柳鶯鶯結婚以來,這幾天,他總是利用各種機會,往岳父柳石英家裡跑。去了之後,他完全把自己當做成了一個兒子了,家裡的什麼活兒他都搶著干,這讓岳母陳阿姨非常喜歡。
與此同時,在自己家裡,王雪飛也時不時地給柳鶯鶯吹風,意思是自己幹了這麼多年了,按理說也應該提拔起來了,他這樣說的目的,當然就是想讓柳鶯鶯把他意思轉告給柳石英,或者是讓柳鶯鶯經常在她父親那裡多嚼嚼耳根。
對此,柳鶯鶯當然也能理解丈夫的用意,但她告訴他,她有些不敢。爸爸雖說平時看起來對自己性格顯得很隨和,生活上對她也很關愛,但是,如果她一旦提出這種非禮的要求,說不定會遭來一頓嚴厲地訓訴。
柳鶯鶯只能是讓他先耐住性子,說這事不能著急,得慢慢來。
此時,王雪飛坐在那裡,兩個眼珠不住地轉著,他心裡猜測著開會的內容。
水泥廠的這些廠級領導,除了七個黨委委員,再加上幾個副廠長,還有總工程師,總會計師,總經濟師,全算上也就是十來個人。劉春江很快就電話通知完了。之後,他把會議記錄本取出來準備好,然後來到黨委會議室,開始會議前的準備工作。
他先把會議室的門打開,檢查了一下暖水瓶,裡面的水是早晨辦公室的服務員打好的。他又把茶杯和茶葉都準備好,之後就等待著參加會議的那些人到來。
這些領導,大部分的辦公室都設置在大樓裡面的,他們此時要是在辦公室的,很快就過來了。另外還有兩三個,辦公室不在大樓里,比如主管生產的,主管設備的,還有主管後勤的幾個副廠長,他們會來的稍微晚一些。
十多分鐘之後,這些廠領導就都陸陸續續地過來了。劉春江見幾個領導人已經齊了,就輕輕地來到柳石英的辦公室,告訴他可以開會了。
柳石英手裡拿著一些材料和筆記本,穩步來到了會議室,裡面的人就等他了,他的座位,早就已經給他空好了。
柳石英坐在會議室的正面位置上,這裡的視線最好,會議室裡面的絕大部分領導的面部表情,都能夠一目了然。廠長呂志強坐在他的旁邊。
有意思的是,會議室里的其他的座位,每個人幾乎大多數都是相互挨著的;而他們兩個的座位,兩側往往都是空著的,沒有人願意坐在他們跟前。
這些廠級領導,每個人在會議室的位置,一般都相對地比較固定,雖說誰也沒有強行規定過他們每個人坐在哪裡,但還是不一樣。
劉春江坐在靠牆的後排沙發里,默默地看著這些廠領導開會時喜歡坐的位置,感覺這裡面很有意思。
而且,從他們所坐的位置上看,就可以看出他們的在廠領導班子裡面的地位、性格,以及人事關係是個什麼情況。
性格比較自信豪放的,往往喜歡坐在正面比較顯眼的位置上,和書記廠長坐個對面;而做事喜歡低調,性格也比較穩建的人,喜歡坐在書記和廠長的敘對面。
同時,幾個關係較好的廠領導,開會時也喜歡相互挨著坐。
今天召開的這次會議,是黨政聯席會議,每次會議的主持人,如果黨委書記在的話,那當然是廠領導班子的班長——柳石英。
當然,有的時候也有一些例外,比如說如果書記有什麼重要的講話,有時候也會讓別人來主持。但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