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池裡的錦鯉,側著眼看向蔡根抓來的手,沒有任何躲藏,也沒有任何畏懼,已經蓄勢待發,想共生這個不知道好歹的凡人。
當蔡根的手抓住錦鯉的一瞬間,錦鯉不動了,一股好似水流的物體,順著蔡根的手爬上了他的脖子,下一刻就要把他共生。
蔡根一個激靈,就不能動了,也不知道這獨見是有麻痹作用,還是什麼精神控制,反正保持這樣的姿勢,一動也不能動。
完了,大意了。
佟愛國這個老傢伙的話,咋就無條件相信了呢?
他說是自己家的東西,就是真是自己家的嗎?
自己又不是苦神,就算是真的,那也是苦神家的東西,畢竟自己現在還不是苦神。
再次犯了想當然的錯誤,讓蔡根懊惱無比,是不是說以後自己也會變成只能說實話的好孩子了?
而且想要解除共生,只有殺死自己一途?
特麼的,本想占個便宜,誰想到把自己搭里了。
這破玩意就算拿回來有啥用?
難道以後擺攤當測謊儀嗎?
如果不靈的話,會被打死,那不是騙錢嗎?
如果靈的話,也會被打死,誰還不想說個瞎話啥的?
獨見捆住蔡根脖子的瞬間,一個聲音不斷在蔡根的腦海里迴蕩,說的毫無生氣,說的十分理智,還有點含糊不清。
「康康,康康,康康」
這是啥意思?
難道每個被共生的人,腦子裡都會想起這個聲音嗎?
康康?
有點耳熟呢?
好像兒子小時候剛會冒話,說看看的諧音呢?
哦,原來是看看,這是多大的魚舌頭啊?
看毛啊看,蔡根心態極度不好。
這張耗子也沒出來,看樣是沒有觸發保命機制,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一條魚不斷讓你康康也不是事兒啊?
突然,腦子裡的聲音好像受到了什麼驚嚇,那康康都變音了,沒有了剛才的淡定,尖銳的喊道。
「惠佳,惠佳,惠佳」
這個聲音不僅僅是來自脖子上獨見,而是從四面八方包圍了蔡根,同時浮現在腦海里。
這個四面八方也只是蔡根能理解的空間描述,實際上也不僅僅是局限在這個小小的洗浴會館,甚至不局限在人世間。
上次石火珠已經說過,這些被認定為異種的獨見,就像是蒲公英的種子,飄散在各個空間之中,居無定所,隨意飄蕩。
由於自身沒有攻擊力,也沒有什麼存在感,在各個空間世界裡一直被當成了塵埃般的存在,沒有人關注過,也沒有人在意過。
但是,憑藉著頑強的生命力,獨見們這麼多年,一直在飄蕩著,不知源頭,也不知盡頭,甚至沒有人試圖與他們溝通過,或者溝通也沒有成功過。
看似一隻獨見共生了蔡根,實際上,所有如無根浮萍的獨見,都感應到了這一時刻,都感應到了蔡根身體裡的苦海。
對家的渴望,已經讓所有獨見瘋魔,看到家的一瞬間,就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那一束光,無論多遠,都奔著蔡根而來,來的過程中,不忘傳達給蔡根一個信念,一定要回家的信念。
感受到億萬個獨見的信念,蔡根頭痛欲裂,突然腦子裡憑空出現這麼多個念頭,差點把蔡根逼瘋,一下就呆傻起來,雙眼無神,流著口水,跟著一起念叨。
「惠佳,惠佳,惠佳」
旁邊站著的嘯天貓和佟愛國大驚失色,最緊張的莫過於阻攔不及的仁科夫,伸手就要拉蔡根。
「你給我鬆開,那是棍子哥高價買的錦鯉,五六百一條呢?
你給整死了,賠得起嗎?」
眼看就要拉住蔡根的檔口,被嘯天貓一爪子給拍暈了,這嘰嘰歪歪的磨道個沒完,眼瞅著蔡根不能動,應該是到了什麼關鍵時刻,要是被你這個渣男打斷,自己這個第一萌寵就太失敗了。
「臭貓,你怎麼能下死手呢?
現在這麼風流的人活這麼大沒有被打死很難得,死一個少一個啊。」
佟愛國真是的著